“哥……哥哥。”还推他的肩膀。
不是老师了。这到底是随口叫的还是视心情而定,有一套标准?杨剪回过神,也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
哇。杨剪坐直了身子。
雾气散了,散得一干二净,从这个高且陡的角度,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几百米以下谷底的情况,有河流、村寨、层叠的茶田……以及远方路上流淌的车辆。车不过一粒米,而人是砂石尘埃。山谷的另一边的峭壁上竟然还有先民留下的巨大岩画,赭红的,鲜红的,原始粗糙的图案,喷涌冲天的姿态,好像大地从心底裂开的伤口。
玉人谷原来是这副模样。
差点忘了,山下还有一个世界。
杨剪站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土,从地上捡起拐杖、黄花,也搀起李白,“回去洗澡吧。”他说。
“我弯不了腰,腿疼胳膊疼手疼头疼,”李白埋头在他颈侧,“你得陪我。”
杨剪把他抱回摩托车上,把花还给他,对他说:“好。”
轰鸣声又响起来了,在透明的空气中,听得很真。
他们一起往山下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