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汗颜死了,侧过脸,皱着眉头就差钻到地缝里。
接下来他会不会开口蹦出一句:你怎么来了?或者有意无意暴露了她并不是亲妈的真相,那她还不得立刻原地爆炸打脸而死?
可他并没有,宁萧瑟蹙着眉头,看了看顾清栀,又低头扫了扫宁小奥,谁也不看,谁也不问,走到她面前低声问她:“怎么了?”
瞧瞧,这架势,敢情他俩真是一家子似的,玩的还挺得心应手,顾清栀简单和他说了一遍大概,贵妇中间几次三番想打断,迫于宁萧瑟周围的磁场实在怪异,试了几次也没张开嘴,反倒秦老师走上前去:“这位是宁小奥的父亲吧?事情是这样的……”
宁萧瑟转过去木然的瞧了她一眼,仅此一眼,就把秦老师秒得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眼睛里好像只有顾清栀和宁小奥,低头看了看小汤圆脸上的伤,然后对着顾清栀,语气放的很缓很柔和:“接着说。”
在听到自己儿子被说没妈的时候,在场的人明显感觉到他周身弥漫着肃杀,宁萧瑟很不高兴,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他冷静自持且不怒自威:“想怎么解决?要多少医药费?说吧。”
贵妇和另一个妈妈对视了一眼,穿棉服的女人明显在怕,连忙摇头,贵妇翻了个白眼,随即把目光投向秦老师,两人在空中交换了一下视线后,她转过头:“既然你要给医药费,那事情也好解决了,我家孩子伤的可不是皮外,都淤血了,还有精神也收到惊吓,他还跟我说以后再也不要来上学了……”
“要多少。”宁萧瑟掷地有声,又强调了一次。
贵妇抱胸:“怎么也得,一千吧?”
“一千?你敲诈啊?你怎么不去抢呢?”顾清栀立刻惊呼出来,可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她想了想,又说:“不然给你一千也行,两百算你儿子的医药费,剩下多出来的给你当医药费,你把头伸过来让我打一顿……”
宁萧瑟把激动的顾清栀拉回来,像唬小孩一样摸摸毛,把这小老虎平复下来后,他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小声对她说:“好好的,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我来解决。”
人比人气死人,对于这个又年轻貌美又傲慢的丫头,她撕不掉也就算了,这下还蹦出个人来秀恩爱,贵妇气得快要抓狂。
但宁萧瑟才没有心思管那些,他好看的手握着手机,抬抬眼:“卡号。”
贵妇露出胜利的姿态,横了眼顾清栀,报上了组数字。
“你呢?”
另一个家长也心虚的报上了卡号。
转账结束后,本以为事情也就结束了,秦老师抚了抚胸口缓解紧张,心想:这家女人倒是挺凶,男人嘛……看起来倒挺像是那回事,敢情长相身材气质什么的,还真都是浮云,其实也不过软柿子一个。
贵妇拉着孩子,很得意的在顾清栀面前微笑,随即越过他们就要离开。
她急了,使劲扯了扯宁萧瑟的袖子,刚想质问他为什么轻易如她所愿?平时没理争三分的样子哪去了?亏这次还是你自己儿子呢,怎么当爸爸的?
宁萧瑟却误以为她在撒娇,拉着她的手就把她往椅子上按:“你先带着宁小奥去坐会,接下来恐怕需要的时间会很长,你的任务就是负责带好孩子,然后喝喝茶水看看热闹。”
正当顾清栀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宁萧瑟长腿迈开,两大步迈过去,将门关紧,收着半天的戾气在那一刻迸发而出,他将目光扫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既然……我们的账算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算算你们的账了?”
“我们什么账?”贵妇挑眉。
宁小奥钻在她身边,手挡着嘴巴,小声在顾清栀耳边天真地问:“妈妈,今天我们老师教了一个成语叫作关门放狗,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讨论,顾清栀冷汗,嘴里认真的解释:“这孩子,怎么能说爸爸是狗呢?这应该叫……瓮中捉鳖才对。”
“哦!”宁小奥好学的记下了,边在嘴里重复道:“不是狗,是鳖。”
另一边的宁萧瑟对自己儿子的坑爹行为毫无所知,还在据理力争的为他讨说法,诶,人生好艰辛!
他舒了口气,英气的眼眸充斥着淡漠的光,扫在贵妇的脸上,清冷道:“原本小孩子之间打架都是正常的,我也没想追究,既然你认真了,那我觉得我也有必要认真一点。”
“先不提原因,单从打架的问题来看,受伤是双方的,更何况你们以多欺少,我们该赔偿的医药费已经转账到二位卡上,那我们的医药费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讲道理一点,我没向你们任何一方要钱,毕竟宁小奥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但内脏或是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只有到医院做一套详细的检查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