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能这里像是一个雾气积聚的地方,所以才起了这么个名字的吧。&rdo;
老人的眼神好象在追溯遥远的记忆,这两名刑警来打听事,不料却勾起了他的回忆,他眼中的神色好象在回顾那漫长的七十年的生涯。
传到老人这里是第三代,现在的老板当然就是第四代了。在四代人的岁月里,曾有各式各样的人来过。
&ldo;胜海舟、幸田雄伴都来过这里。我们店的登记上都有。西条八十先生也应该来过,但我没见到。可能是我们家第二代人时的事儿,那首诗是我偶然在西条先生的诗集里发现的。
并请人印在了彩色包装纸上。&ldo;
&ldo;这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是战前吧。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那本诗集也不知道丢哪儿了,找不着了。&rdo;
&ldo;那些彩色包装纸现在还用吗?&rdo;
&ldo;不,现在已经没有了。大概一直用到昭和三十年(1955年)左右吧。&rdo;
约翰尼&iddot;霍华德是战后不久出生的,不管他懂不懂那些诗句的意义,反正他有可能见过那种彩色包装纸。
&ldo;不过刚才已经打听过老板和老板娘了。您记不记得有黑人来过这里?或者说您知不知道和这名男子有关的什么事?&rdo;
栋居直截了当地问。
&ldo;外国人倒是来不少,但没见什么黑人来过。&rdo;
老人从栋居手里接过照片,隔着老花镜一边看一边摇头。
&ldo;我说老人婆啊,你也没印象吧。&rdo;
老人盯着用片看了一阵后,就把它递给了呆坐在旁边的老伴。老太太看也没看,干瘪的嘴蠕动着,自古自语似地念叨说:&ldo;老种婆,我们不知道的事,她或许知道。&rdo;
&ldo;对呀,老种婆,她直接招待客人,我们不在的时候她也一直在。&rdo;老人的眼神好象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ldo;这个老种婆是什么人呀?&rdo;
终于有些眉目了,刑警们精神立刻振作了。
&ldo;是个老佣人,在我们家干了有年头儿了。我们去东京玩的时候,也是她留在这里看门的,她对雾积的事,知道的比我们还多。&rdo;
&ldo;那个老种婆现在在哪里?&rdo;
刑警们感到有必要见一下这个老种婆。
&ldo;住在汤泽。&rdo;
&ldo;汤泽?&rdo;
他们觉得好象在哪里听说过。
&ldo;你们来的时候不是有个水库吗?就在水库的略靠上游的村里,那儿不久就要被水淹了。现在她一个人住在那。&rdo;
这个名字是在新馆里喝茶时,从老板娘那里听到的。
&ldo;老种婆的孙女现在正好在我们家帮忙。&rdo;
&ldo;什么,她孙女在这儿吗?&rdo;
&ldo;真是个可怜的闺女。小时候就死了爹娘。是老种婆把她拉扯大的。老种婆年纪大了,干不动活了,在这里我们照顾了她一阵。阿静,那个闺女叫静枝,中学毕业后就来替老种婆干活,养活老种婆。我们劝她说你上学会吧,我们来照看老种婆,但她坚持说扔下奶奶一个人她不放心,学不进去,所以就在我们家干活了,我这就去叫她来。&rdo;
老人说着,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轻快得不像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她拉开门走了出去。他们俩夫妻多年,已经心意相通了。&ldo;
一会儿功夫,老太太带进来一个十六、八岁的女孩,长得挺丰满,看上去很健康。老板娘也前后脚端着茶跟了进来。
&ldo;这姑娘就是静枝,很能干,这里里里外外都离不开她。老是把她留在这深山里我们也觉得不大好,可是……&rdo;
老板娘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她换上了茶。静枝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她迅速地给刑警们鞠了一躬。
&ldo;是静枝姑娘吧,初次见面。我们有些重要的事想问问你奶奶。你奶奶还记得以前的事儿吧?&rdo;
栋居为了消除姑娘的紧张。温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