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着急的四处团团转,这可该如何是好?
四阿哥府中上上下下乱做了一团,书房之中气氛自然也是跟着焦灼着,奴才们都是日日夜夜几乎是熬着心血在伺候,此时正一个个雷的依靠在门框边上打着盹儿。
在听见开面的声响之前,苏培盛其实已经睡过一回儿了,此时听见里面的咳嗽声立马睁大眼睛惊醒。
“爷……”
苏培盛几乎是小跑着过去,三两步的飞跑进里屋,瞧见床榻上睁开眼睛的四阿哥,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爷,您总算是醒了。”
四阿哥睡了这么多日,脸色是罕见的惨白,抬手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随后才问:“爷病了几日了?”
这话一问,苏培盛的眼睛立马就红了,他抬眼往四阿哥那看了一眼,随后道:“爷您自从皇宫出来之后人就跟着病倒了,算上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三天……”
四阿哥低着头,喃喃了一句,随后想到什么面色开始愈发的苍白:“这三日……”他头抵着,苏培盛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只听那声音分明是悲惨的紧。
甚至说上来,有一股悲痛欲绝的味道。
苏培盛愣住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四阿哥的肩膀:“爷,爷您这是怎么了?”
四阿哥低着头,病久了的身上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双手撑在床榻上,两只手背上的青筋狠狠地捏在一起。
他记起来了。
这三日,说是他昏睡了三日,实际上说是他又回到了上辈子还差不多,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何愚蠢。
自己与她成婚那日,是如何的高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这么快乐了。
敲锣打鼓,鞭炮声响,四贝勒府中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颜色,他当时娶她不过是纳格格,这些规章制度算下来都是逾越了的。
可他当时实在是太过欢喜,暗地里照着迎娶侧福晋的规格纳她入门。
喜服,红烛,还有那绣着如意吉祥,鸳鸯戏水的盖头。她一身红色的衣裳,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榻上,两侧的红烛随着动静微微晃荡着。
她听见声响,抬起头,羞涩却又俏皮的瞧瞧掀起盖头的一角。
一个抬头,一幕晃眼,他只来得及看她含羞低头的眼神,还有匆匆放下去任在晃动的红盖头。
后来,这一幕他时常的梦见,可却是到了如今才知晓,这般刺眼夺目的红,其实与她没了孩子那日躺在地上,半身的鲜血顺着裙摆滴落下来。
其实这颜色,都是一样的。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