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乌拉那拉氏走了进来,苏培盛跪着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乌拉那拉氏自然是瞧见了,她头也不抬的吩咐道:“今日的事你若是敢说出去半个字……”
余下的话乌拉那拉氏并没有说完,却惹得苏培盛浑身一个激灵,连连摇头道:“奴才不敢。”
乌拉那拉氏几不可闻的冷笑了一声,越过苏培盛走到床榻边,直到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四阿哥,四福晋的脸色才渐渐地和缓下来。
“爷……”
她将手伸出去,可当手指快要碰到四阿哥那张脸之后,又骤然间的收了回来。
乌拉那拉氏怕上伤到四阿哥,直到将手中的护甲一一卸下她才重新将手指放上去,仔细一看,那手指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爷……”
乌拉那拉氏的语气痴痴的,眼神中甚至都泛起了泪花,自从四阿哥不去后院之后,她几乎有大半年没有这么亲近过。
如今这般乍然亲近,乌拉那拉氏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
纵然她开始如何的恨四阿哥,可一接触到这个人,骨子里的任何思想皆化做烟消云散了。
乌拉那拉氏日夜开始伺候起四阿哥来。
她本就心仪四阿哥,之前不过是因为四阿哥从不开看望自己,这才心生了怨气,如今人就躺在床榻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拉那拉氏那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爷——”
此时书房中无人,乌拉那拉氏总算是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尽情的依偎在四阿哥的怀抱之中。
今后的几天,四阿哥一直未曾醒来,乌拉那拉氏索性歇在了书房中,她尽心尽力的伺候起四阿哥来,只要是关乎四阿哥的她凡事不假借他人之手,都是亲力亲为。
就这般侍奉了几日,连着宫内的太医一起,四阿哥本还在发烧发热倒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渐渐地放下了心。
连着几日尽心尽力的伺候,乌拉那拉氏只感觉自己像是脱了一层皮,如今四阿哥平安她才算是放下了心。
忍不住的靠在四阿哥的床榻上打起盹儿来。
身侧的奴才们不敢上前劝说,平日里福晋看着端庄温和,但是只要是碰到四阿哥的事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固执。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福晋靠在床榻边睡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是被一阵阵叫喊声吵醒的,那声音虽是低沉却又包含着浓烈的悲伤让她活生生的从梦中被惊醒。
“爷——”
乌拉那拉氏一下子清醒,从发声的地方看过去,四阿哥躺在床榻上紧皱着眉心,一头的冷汗。
他浑身上下仿若是被汗水湿透,紧闭着的双眼面上却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慌张。乌拉那拉氏从来没见过四阿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