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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这边没办法，&rdo;上尉说，&ldo;这里像座旧城堡一样与世隔绝。我们到别处看看。&rdo;

从雷诺瓦街延伸过来的小街分割着一幢幢的老建筑，向河边伸展。沿着那幢房子的墙壁有一条小路。上尉和亚邦来到这里。这条路是用尖利的碎石铺的，有阶梯，昏暗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ldo;帮我一把，亚邦，这墙太高，利用这根电杆也许能爬上去……&rdo;

在亚邦的帮助下，上尉爬到了电灯泡的高度，伸出手去，可是他发现屋顶装的全是玻璃，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他满脸不高兴地爬了下来。

&ldo;见鬼，亚邦，你早该同我讲。差点割破手了。你想什么啦?记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陪着我。&rdo;

他们转了一个弯，街上一点亮光也没有，漆黑一片，上尉摸黑往前走。亚邦把手搭在他肩上。

&ldo;亚邦你这是干什么?&rdo;

亚邦的手把他推到墙根。这地方有扇门。

&ldo;很明显，&rdo;他说，&ldo;这是一扇门，你以为我没看见?只有你亚邦先生才长着眼睛!&rdo;

亚邦递给他一盒火柴，他接连划了几根，仔细地观察着这扇门。

&ldo;我同你说什么啦?&rdo;他嘀咕着，&ldo;毫无办法，门太结实了，又是铁栏杆，又是铁钉的……你看连门把手都没有……倒是有一个锁孔……得赶快量个大小，订做一把钥匙!……噢!我这儿不是有一把这种钥匙吗，是一个信使刚刚给我送到康复中心的?&rdo;

他不吱声了，脑子里又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管这念头有多荒唐，他还是觉得对他有启示，不妨试一下。

他回到原来的地方，身上带着这把钥匙，他从口袋里取出来，走到门口，找到锁孔。上尉一下就把钥匙插进去了，他向左边拧了一下，钥匙转动了。他一推，门就开了。

&ldo;进去，&rdo;他说。

亚邦没有动，帕特里斯猜想他是害怕了。其实他自己也同样地害怕。真奇怪，这把钥匙怎么正好是开这个门锁的呢?而这个寄给他钥匙的陌生人，何以料到他会用得上呢?……实在太奇怪了……而帕特里斯决定行动，不准备去寻找答案，那可能是偶然的恶作剧，在同他开玩笑。

&ldo;进去吧，&rdo;他得意地重复了一遍。

树枝拂打着他的面孔，他感到自己是走在草地上，他面前是一个花园。天漆黑一团，看不见草地上的小径，这样走了一两分钟后，他碰着了一块岩石，上面流淌着水帘。

&ldo;倒霉!&rdo;他抱怨道，&ldo;我衣服都弄湿了，该死的亚邦!&rdo;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花园深处有狗在狂叫，接着叫声朝他们逼近。帕特里斯懂得，这是一条看门狗，发现了他们的到来，正朝他们扑过来，上尉虽然勇敢，但面对黑夜中的这个阵势，还是害怕了。怎样自卫呢?开枪会暴露目标，可他身上只有一把手枪。

这条狗像森林里的野猪一样很快地冲过来，看上去是很凶猛的。它肯定是挣脱了锁链，因它跑的时候有铁链拖地的声音。帕特里斯弯下身。这时，他透过黑暗看见亚邦走到他跟前来保护他，立即发生了一场搏斗。

&ldo;加油，亚邦，为什么不让我上呢?加油，好小子……瞧。&rdo;

两个对手在草地上滚成一团。帕特里斯弯下腰想救亚邦。他先摸到了狗，然后摸到了亚邦的衣服。可是两个对手在地上紧紧地扭成一团，疯狂地搏斗，上尉简直无从插手。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几分钟后，两个对手都不动了。地上发出喘气声。

&ldo;喂!怎么样，亚邦?&rdo;上尉不安地问。

亚邦咕哝着从地上爬起来。帕特里斯在火柴光下，看到亚邦的独臂五指掐着那条狗的喉咙，一条断了的锁链还吊在狗脖子上。

&ldo;谢谢，亚邦，我脱险了。现在你可以放下它了，它不会再反抗了。&rdo;

亚邦听从命令松开了手。他掐得太紧了，那狗在草地上蜷曲着一会儿，哼哼几声，便不再动了。

&ldo;可怜的畜生，&rdo;帕特里斯说，&ldo;它向我们这些盗贼扑来是它应尽的职责。亚邦，我们也在尽职责，尽管还不十分明确。&rdo;

从一扇窗玻璃内射出一线亮光，照着他们，他们穿过岩石里的一级一级的石阶和一层一层的平台，来到房子的晒台上。从这里看去，所有的窗户同临街的窗户一样，是圆形的，很高，都装着百叶窗。他们刚才在下面所看到的亮光就是从一扇百叶窗里透出来的。

上尉命令亚邦躲在花坛后面，他靠近房子听了听，听到有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他看见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既看不见也听不清。可是他走到第四扇窗子前，踏上了一级台阶。

台阶上是一扇门……

&ldo;既然，&rdo;上尉说，&ldo;人家送给花园的钥匙，就没有理由认为花园里的房门会打不开。&rdo;

门果然打开了。里面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上尉觉得这声音是从楼梯间那边传来的，这楼梯好像连着房子不住人的那头，那里有点亮光。上尉走了上去。

门是开着的。他把脑袋从门缝探进去看，然后弯着腰进去了。

他来到一个小阳台上，那阳台位于大厅一半高的地方。厅内三边都陈列着一排排的书，一直摞到天花板。大厅两头靠墙有两个螺旋形的铁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