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护士转身进了急诊室,闻彦庭才堪堪开口。
“遗传性心脏病?”
江湾愣了一秒,知道有些事瞒不住。
她承认,说:“是。”
闻彦庭怔在原地,背脊僵硬,还有些不确定:“婼婼的生日是多少?”
医院走廊内陷入到一片沉寂。
江湾沉默了半晌,如实回答。
闻彦庭彻底愣住,他计算着日期,江婼是谁的孩子,不言而喻。
“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说她的父亲死了……”
江湾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那样说怎么办?婼婼年纪小吵着要爸爸,我该怎么办?带着她来找你吗?”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告诉我……”
闻彦庭喉管处的青筋都暴起,一双眼猩红。
江湾说:“我已经做过一回你的累赘了,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
闻彦庭靠在墙壁上看着对面坐着的江湾,他双眼渗着血丝,一时间难以消化。
“钟迟呢?你回了墨尔本之后他有陪在你身边吗?”
他垂着的手指尖颤抖,迫切的需要一根烟来让自己保持理智。
“没有。”
“你在墨尔本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你怀孕的时候呢,有没有人照顾你?”
“我习惯一个人了。”
“婼婼小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可爱吗?有没有淘气惹你不开心,一个人带孩子辛苦,江湾,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没有,她很乖很懂事。”
闻彦庭问了江湾很多她们在墨尔本时的生活,江湾回答的平淡,将那些难熬的日子轻描淡写的带过,闻彦庭听着只觉得心痛。
他的小姑娘没有结婚,一直都是一个人,还和他有了孩子。
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难怪他和小江婼一见如故,他那么喜欢小江婼,原来是他的女儿。
闻彦庭诧异着,双眸呆滞,倏地笑出了声。
那个小小的软软的,那么漂亮的小女孩、会和他撒娇,会说喜欢他的小女孩,居然是他的女儿。
闻彦庭笑着笑着,眼眶又开始泛酸。
他笑的凄凉,自己这糊涂荒诞的四十年过去,竟捞了个女儿。
周围寂静无声,闻彦庭抬了手遮掩住双眸。
江婼一醒来就看到闻彦庭坐在自己的床边,一双大手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掌心。
男人见她醒了,抬手抚着她的额头,摸着她柔软细碎的发,声音温柔宠溺。
“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吃小熊软糖?我把你的小挎包带来了,你想吃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