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抬头,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我自己啊。&rdo;钟宛坦然道,&ldo;时光如白驹过隙,你现在不珍惜,等过两年我是什么行情可就说不好了。&rdo;
郁赦压着火,低头继续批注,不理会他。
钟宛静了片刻,又小声道:&ldo;郁赦,你知道吗?没有什么是会在原地等你的。&rdo;
郁赦:&ldo;……&rdo;
很好,这是越聊越深了。
郁赦深呼吸了下,依旧装没听见,沾了沾墨。
钟宛开始反间了,他指了指冯管家,&ldo;你看不上我,别人就不一定了。&rdo;
冯管家大怒,&ldo;你说什么?!我我……&rdo;
冯管家百口莫辩,急急忙忙的向郁赦表忠心,&ldo;我看管钟少爷的这三个月里!没多看过他一眼!天地可鉴!再说,再说……老奴都五十四岁了!我就是有什么心思,我能做什么?!&rdo;
&ldo;哎!&rdo;钟宛劝慰冯管家,&ldo;我不许您这么说自己!&rdo;
冯管家登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郁赦无奈的放下笔,叫来仆役把冯管家扶下去了。
打发走冯管家,郁赦定定的看着钟宛:&ldo;你到底想如何?你不是怕被我怎么样吗?那你总凑到我跟前做什么?&rdo;
钟宛心道我想恶心你啊!
相处几日,钟宛也看出来看了,郁赦是个真君子,确实对自己没那肮脏心思,还很遵礼义,非礼勿视非礼不言,自律的可怕,既然如此,钟宛索性变了个态度,故意去黏糊郁赦,另辟蹊径,想让这个洁身自好的小君子受不了了,自己跑掉。
碍事的冯管家已经走了,屋里终于只剩郁赦和钟宛两个人了。
钟宛慢慢地走到了郁赦身后,问道:&ldo;你……看什么呢?&rdo;
郁赦头也不抬,&ldo;《豫章遗》。&rdo;
&ldo;讲什么的?&rdo;钟宛凑近了点,把手搭在书页上,&ldo;都没听说过。&rdo;
郁赦低声道:&ldo;前朝孤本,讲一游历老人路经豫章郡时的见闻。&rdo;
&ldo;哦。&rdo;钟宛干巴巴道,&ldo;我能看看吗?&rdo;
郁赦没说话,起身拿了前几卷递给钟宛,自己重新坐了下来。
钟宛把书放在桌上,自己走到一边搬了把椅子过来,就放在郁赦身边,也坐了下来。
郁赦:&ldo;……&rdo;
郁赦想问他你贴我这么近做什么?但怕是自己想多了,问了以后被钟宛反咬一口,说不清楚,只得当没看见。
钟宛坐下来安静看了半柱香的书,突然指着一处道:&ldo;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rdo;
郁赦心道还有你看不懂的?但还是偏过头来,扫了一眼后讲解了一二。
钟宛点点头,夸赞:&ldo;你怎么什么都懂啊!世子你好棒!&rdo;
郁赦没理会,低头继续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