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守哲开始还想着周露荷能哄几句哄过去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孩子越闹越厉害,“放肆,你难道不懂你为什么不能出门吗?你忘了你的禁足令是多少年吗?
“都已经好久了,都已经这么久了,我为什么还不能出去?”尹柔边哭边叫。
“不是你觉得好久了就可以了,而是十年,十年你懂吗?你再这样任性,只会闯更大的祸!爹娘好言好语地和你说不行,你非要一味地任性下去是吗?
你已经闯过祸了,这大过年的,爹娘不愿意多为难你,你就乖乖在家等着。爹娘出去,很快就会回来的,听到了没有?”周露荷无奈。
“听到了。可是……可是我也想去,我要去外公外婆家,我要压岁钱!”
“回头爹娘再给你。”
“爹娘给的,女儿已经收过了,我要外公外婆给的。”
尹柔哭闹得越来越凶。
“不可以,你要懂事些,过了年你又大一岁了,不能再这样骄纵跋扈,这么任性,你再不懂事,再给爹娘添乱,到时候爹娘也对你不客气了。现在你只是禁足在府里,不能出大门,你要是再不听话,为父就将你禁足在你的院子里,禁足在你的屋子里,让你连房门都不能出。”
“爹娘……呜……”尹柔哭了起来,两只脚连蹬带踹,在那儿撒着泼地哭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大年初二,这一大早的心情就都被她破坏掉了。”
“夫君,不然……咱们派人给爹娘送个信儿,今天都不要去了吧。”
“那怎么行?都在这京城之中,我们做女儿女婿的不去给岳父岳母拜年成何体统?别人会说我侍郎府没有礼数,没有规矩,不敬长辈。
以前我们是太娇惯她了,惯得她无法无天,才给家里惹下大祸,给自己惹下大难。如今还不明白吗?还要继续折腾下去,再折腾,看谁能护得住你这条小命!”
“爹,妹妹还小,她也许真的就不懂什么叫禁足令,十年有多久。”
“不懂?不懂,她就要听话,什么时候告诉她可以出门了,那就是到时候了;如果没有,她就出不去,出不去就哪儿都不能去,这个总能懂?好了,都收拾一下,我们动身。”
“呜……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来人,将小姐带回她的院子里去。”
“我不,我不,娘……娘,我也要去。”
还没等下人过来领她回院子,尹柔一转身藏在了周露荷身后,周露荷转过身刚要哄劝,还没等拉住她的手,她又一次像泥鳅一样跑了,直奔着大门跑去。
“快拦住她,不能让她出大门。”
所有远远近近的下人全冲着大门追过去,而大门这会儿正空着,门外马车备好了,车夫在等着,而霍风则牵着一匹马在马车旁候着。门房两个人则帮着往车上搬着今日去拜年的年礼,尹柔就趁着这个机会,一步就迈出了二门的门槛。
下人们哪敢真的去拉拽尹柔,只能是拦着哄着。
小厮和家丁不敢上手,挡又没有用,而刚有一个丫鬟上来抓住尹柔的胳膊想往回拉,没想到尹柔上来就咬了一口,那丫鬟一声惨叫,撒了手,手腕上的血冒了出来。
尹柔疯了一样继续往外跑,她想着跑上马车也就没事儿,没想到刚跨出门槛儿,被霍风一眼看到,丢开缰绳几步跑上台阶儿,拦腰就将尹柔抱起,三两步就迈进了大门,
那尹柔连踢带咬,连抓带挠,哇哇大哭。
尹守哲的脸已经灰黑得不像样子。
周露荷皱着眉头,两眼垂泪,而尹宗则是看着他的妹妹气不得恨不得,还有就是心疼。心疼的是她的哭闹,恨的是她仍是如此的任性,如此的不听话、不懂事。
以前总以为由着她任性也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小小姑娘而已。没想到如今看到她的任性……真的是祸根!
“将小姐送回她的屋子,将两个丫鬟和她一起锁进房间里。除了送饭送水,任何人不得私下放她出来,谁敢私自放她走出房门一步,立刻打杀。
“是,老爷,奴婢知道了!“
于是过来了两个婆子,直接将尹柔抬了起来,由着她一路又踢又踹,又抓又挠,连哭带嚎,但是也架不住两个力壮的婆子的禁锢,将她一路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周露荷拿着帕子捂着嘴,两只眼睛里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尹宗站在娘的身边,在旁边劝着,“娘,别难过,妹妹只要不出门,在家就不会有事的。娘,放心吧。要不孩儿不去了,在家陪妹妹……”
“不可以,不能再由着她这样胡闹任性了。好了,收拾好了,我们上车。”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