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惠所先生如释重担地把一切告诉了海伦。把那个心理重担交给头脑清醒的海伦是一大快慰。
等他说完之后,她说:
&ldo;我应该觉得那是不可思议的--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摩迪和我,在葬礼之后的那天晚上--我相信,我们都有同样的想法。我们各自在心里对自己说柯娜真是个笨女人--却又感到内心不安。然后--柯娜遇害--我对自己说那只是巧合--当然可能--或是,噢!要是能确定就好了。这太难了。&rdo;
&ldo;不错,是很难。不过波洛是个很有创意的人,而且他真的很接近天才。他十分了解我们的需要--保证说一切只是空穴来风。&rdo;
&ldo;如果不是呢?&rdo;
&ldo;你怎么会这样说?&rdo;安惠所先生尖刻地说。
&ldo;我不知道。我一直感到不安……不只是因为柯娜那天所说的--还有其他的。我当时感到不对劲的。&rdo;
&ldo;不对劲?怎么不对劲?&rdo;
&ldo;就只是不对劲。我也不知道。&rdo;
&ldo;你是说当时在场的某一个人有某个地方不对劲。&rdo;
&ldo;是的,是的--这一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谁或是什么……噢,这听起来很荒谬--&rdo;
&ldo;一点也不。这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并不傻,海伦。如果你注意到了什么,那必定具有意义。&rdo;
&ldo;是的,可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我越想就越--&rdo;
&ldo;不要想。这样想是错的。不要管它。迟早它会出现在你脑海里。它一出现--马上让我知道。&rdo;
&ldo;我会的。&rdo;
(9)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稳稳戴上她的黑毡帽,把一小绺掉落出来的灰发塞进帽子里。侦查庭定在中午十二点,现在才将近十一点二十分。她的灰色裙子和外套看起来相当不错,她想,而且她买了一件黑色宽松的上衣。她真希望能全身都穿上黑色的,可是这超出了她的经济能力。她环视整洁的小卧房,看着墙上挂着的一些写生画,布列克汉港、柯克京顿港、安斯特伊港湾、基兰斯港湾、波尔佛列生港、巴贝坎比港湾等等,所有的画上都有柯娜。蓝斯贵尼特龙飞凤舞的签名。衣柜门上挂着一张褪色的&ldo;柳屋茶馆&rdo;照片,细心地装在像框里。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珍爱地注视着那张照片,叹了一口气。
楼下的门铃响起,惊动了她的梦想。
&ldo;哎呀!&rdo;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喃喃地说:&ldo;不知道谁--&rdo;
她走出房间,沿着有点摇晃的楼梯走下去。门铃再次响起而且带着急促的敲门声。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为了某种原因觉得紧张。她的脚步有一阵子慢了下来,然后有点不情愿地走向门去,强迫自己不要瞎紧张。
一个穿着黑衣的俊俏小妇提着小手提箱站在门前台阶上。她发现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脸上警觉的表情,迅即说:
&ldo;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我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侄女--苏珊。班克斯。&rdo;
&ldo;唷,是的,当然。我不知道。请快进来,班克斯太太。小心厅台--有点突出来。进来这里,对了。我不知道你要来参加侦查庭。我去弄点喝的--咖啡或什么的。&rdo;
苏珊。班克斯精神勃勃地说:
&ldo;我不想喝什么。我很抱歉,如果我吓到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