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玉佩,假装晃了晃,眼眸稍弯。
“陆大人,这……民女在四日前已经给夏将军传过信了,相信张将军不日就能收到了。”
听到了这话,又看到少女手中拿的玉佩,上面还隐约印有“夏”的字迹,陆宣霖差点昏厥过去。
他可没忘记,忠勇侯不久前为了眼前的少女而告诫他不要徇私枉法,如果……这事……被忠勇侯知道了,那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加上一旦南丰县爆出科举舞弊的消息,那他这个县令也当到头了。
陆宣霖完全忘记了,他耍的那些阴招,无异于在扼杀一位学子的科举之路。
能调动那么多力量来对付顾琛,甚至还能在贡院里动手,整个南丰县就有县令大人可以做到了。
可是,陆宣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那背后之人呢。
所以他能甩锅的就只有杨金富了,正在家中着的杨金富还不知道,人在家中躺,锅从天上来。
清河镇正想着该如何报复林七月的杨金富,喜提五十大板,又关押大牢十五天。
听到消息的杨金富脸色发青,直接昏厥了过去。
回到客栈,暮羽有些担忧,“七月姐姐,我们明知道,背后之人不是杨金富,而是陆大人,为何……”
为何还要击鼓鸣冤,挑衅陆宣霖呢,万一陆宣霖下了黑手,他们也未必能安然无恙。
林七月撅着嘴,一脸冷眼,“就算没有这一出,你觉得陆宣霖能放过我们?”
答案是不能的,林七月至今都不知道自己跟陆宣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是夏修言看在事实上,把陆宣霖批评了一顿,这怎么能怪她林七月呢。
顾琛沉默,也许从他找上夏修言救林七月的那一刻起,陆宣霖就恨上了他。
毕竟一个县令在夏修言面前失了面子,如夏修言在圣上面前多说两句陆宣霖的不是,他不仅丢了乌纱帽,甚至脑袋都得搬家。
林七月觉得十分可笑,明明他们没有错,却成为南丰县县令的眼中钉。
更是因为他们今日的反抗,彻底得罪了陆宣霖了。
明明该是一县的父母官,却将封官一地当作了“封王”——将权力视作唯我独尊的独舞宝剑,任我行来任我舞。
“别怕,目前他忌惮夏将军,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顾琛轻吟。
不过按照陆宣霖雌仇必报的性格,想必会使新的计谋。
几个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接下来陆宣霖会使什么样的计谋。
毕竟县试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改卷子了,经过他们这么一闹,陆宣霖肯定是不敢在顾琛的卷子上动手脚了。
而再看看自己,林七月觉得她也没什么能让陆宣霖揪错的地方,而暮羽和乐瑶,陆宣霖也未必能认识他俩。
大不了这几日,几人躲在屋里不出门,让陆宣霖找不到使计谋的机会呗。
四人收拾了东西,就连夜赶回清河镇了,毕竟当下,远离县城,远离陆宣霖才是比较安全的。
但没预料到的是,当他们回到清河镇的小屋门口时,却瞪大了双眼。
本该在屋里的锅碗瓢盆,还有被子褥子,甚至他们衣物等全部都被丢出了门口,甚至有些碗已变得稀巴烂。
他们这是……被房东赶出来了?
林七月疾步走进小院,看着正在小屋里准备扔她药材的房主,冷冷一笑,“怎么?这是要把我们赶出去?”
房东转过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林七月,“怎么,老子的房子,老子爱租赁给谁就租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