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男人慢悠悠地戴上赛车手套,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黑色皮质手套包裹手指,撑起弧度优美的双手。
动了动手指,贴好手套的粘贴条,许野望又往沙发上靠了靠,揶揄着敷衍陆应泽的话。
“我去接受艺术熏陶。”
“你自个儿熏陶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说去追老婆都比这敷衍的话可信度高。”
见许野望虚应故事,陆应泽试验着缘由,他直接拆穿地补充说。
“但是你好像连个影子都没追到,难道你之前受了什么情伤,决定从此以后都封心锁爱?”
“你也聒噪。”许野望从沙发上直起身,嗓音有着些些没睡醒的困倦。
“望哥,你魂不守舍得跟没睡醒一样,该不会昨晚辗转反侧,现在还想那位美女吧。”
陆应泽接过手套,思索来去将宋镜歌与古典舞相关联,他猜测许野望对宋镜歌的感情。
“她的气质和外貌都特别仙气,当时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姑娘看,你是她的舞迷?”
许野望的回答模棱两可:“算是。”
“西部计划的服务点今晚有文艺演出。”陆应泽说,“表演的节目包括古典舞,主舞是北都歌剧舞剧院的首席舞者,望哥你看吗?”
许野望不置可否,眸光聚焦,走到休息室长桌前,用手掂了掂头盔的重量,稍曲指节,轻敲盔壳。
听到壳子发出的清脆音,他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方才浅素的感觉生了点兴致。
“望哥,这赛车头盔的质量如何?”陆应泽接着问。
许野望根据经验做出判断,语气风轻云淡:“六千多的便宜货,戴着随便玩玩。”
许野望戴上赛车头盔,修长的手指挑起盔面的挡风玻璃,露出零碎的深栗色发梢与小截挺立的鼻梁,以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
漫不经心地调整好头盔,他眉眼含笑,朝门口的方向歪了一下头。
“比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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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歌剧舞剧院西部计划的服务地点为藏城第一小学,旨在助推藏城文艺事业的发展。
以文艺晚会的表演为见面礼,宋镜歌与校方对接完演出的大致流程,确认表演舞曲。
在旁的钟冬玲大致浏览着节目单,疑惑道:“你的独舞曲目为什么成《洛神》了?刚开始定的不是这首。”
宋镜歌表现平常:“学校几天前联系我换的。”
“宋镜歌,《洛神》是你的汉唐古典舞代表作,好长时间没看你跳了。”钟冬玲将节目单放置手旁,“我没记错的话,你第一次跳这支舞是在高三艺考的考场上。”
钟冬玲点出了《洛神》这支古典舞对宋镜歌的意义,带着能亲眼目睹宋首席现场跳舞的兴奋与期待。
而她忽略了,道明了初次表演的时间后,宋镜歌的举止微愣,眸中湖汐浮沉遥遥。
宋镜歌曾于艺考初舞《洛神》,之后便和许野望邂逅。
在宋镜歌的印象里,许野望对古典舞似乎不感兴趣。
但忧虑历史重演的心理催化,她与舞团完成联排,然后到正式演出,顺利结束表演,几近是落荒而逃地,快速周旋完所有演出流程。
宋镜歌不想与许野望重蹈覆辙,纠缠不休。
可事与愿违,她依然被他拦下了去路。
晚会后台与候场室贯通,离场处沿阶梯连接,宋镜歌停步高几节的台阶俯视。
舞剧落幕,她已经换下了演出服,长直的黑发披散,纯色连衣裙衬得她更加优雅安静。
为了演出效果,后台保持秩序,表演人员的交流声都较小。
灯光偏暖系暗光,让人看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