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抬起头,心酸说道:&ldo;我来照顾大王,那谁来照顾你呢?&rdo;
妫翟轻笑道:&ldo;我不需要人照顾,你放心吧。&rdo;
星辰咬着唇,哭得更厉害了,道:&ldo;翟儿,你这样说,我很害怕。你哭吧,你打我吧,你别忍着。&rdo;
妫翟看着火盆里最后一点微火,笑道:&ldo;你看你,嚎这么大声,把大王惊醒了怎么办?他又要笑你像只叫鹧鸪了。把大王照顾好,把自己照顾好,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rdo;
&ldo;翟儿,我做错了事,我没脸跟着你了,我……&rdo;星辰哭得都快背过气去了,为自己的错误哭泣,为生命中这样的遭遇哭泣。
息国的宫灯都换成了白色,熊赀果真穿着麻衣跪在息国的正殿上,为大宗与死去的将士摆开了灵堂,焚香祭奠。彭仲爽暂代巫师职责,为阵亡的将士吟唱诵念。悲凉的音乐萦绕了整个息都,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人敢来指责熊赀的残暴,在那个乱世,残暴或许是胜利的唯一方式。
天色微明,熊赀停止了悲情的表演,脱下丧服,站在正殿大声宣令:&ldo;从今往后,息国为我楚国所有,改称息县。现起用赋闲在家的莫敖屈重为息县县公,以屈氏私卒收编息县县师。&rdo;
至此,息县成为楚国占领淮水的地标。熊赀也没有忘记对美人的垂涎,派人为妫翟送去了准备好的华丽嫁衣。
妫翟独自坐在往日的宫殿内,静静等候这命运的到来。她没有看嫁衣一眼,而是叫使者放下,她冰川般的意志让使者看着害怕。妫翟起身用荆草把头发高高绾起,披上了沉重的麻布丧服,在雪天的晨光中,推开内宫大门,一个人走了出去。正殿外是息国的臣民,他们泪水蔓延,敢怒不敢言。看着面无表情的妫翟站在道上用无限哀伤的神情仇视熊赀,他们都忍不住哭了。
&ldo;你为何要穿成这样?&rdo;熊赀有些不满。他不介意妫翟改嫁的身份,用高规格的仪仗来迎娶她,给了她楚国正夫人应有的名分,想不到她竟看也不看一眼。
所有的人都垂着头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这个魔鬼似的诸侯国主再兴兵祸。然而,妫翟却站得笔直,以一种生人勿近的姿态向殿外走去,留给熊赀孤绝的背影。
熊赀听见她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ldo;不满意,那你现在可以杀了我。&rdo;
熊赀冷哼一声,颇为玩味地说道:&ldo;寡人不会如你所愿的。来人,起驾回都!&rdo;
公元前683年,上巳节之后,妫翟像傀儡一样完成了册封大典,坐上了楚国正夫人的宝座。
人逢喜事精神爽,新婚的日子,楚王熊赀特别开心,对谁都乐呵呵的,大事小事都以前所未有的怀柔政策来处理。对妫翟就更不用提了,不是一般的客气。妫翟不说话,他也不在意,老老实实地坐在她身边,笑嘻嘻地看着她默默地洗漱、收拾衣物、发呆。这个美人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也是美到极致的,熊赀怎么看怎么开心。一次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熊赀用手碰了碰妫翟,妫翟平静地把他的手挪开了,熊赀当时很是恼怒,本能想粗暴地压上来,可对妫翟实在是太喜欢,竟给忍住了,他气呼呼地翻了个身,见妫翟没有任何动静,无趣地起身穿衣走了。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不理寡人,寡人找别的美人去。一个月下来,熊赀见妫翟虽然没有表现出反感,但还是没有主动投怀送抱的意思,就有点反感,再去正殿朝务时,不悦之情就带了出来。再有人来议政,熊赀就不耐烦:&ldo;寡人知道了,众卿看着处理吧。&rdo;
这天,子元看出来熊赀情绪不佳,待众人退下后,问道:&ldo;王兄新婚,为何不悦?&rdo;
熊赀不知如何说,毕竟是因为一个女人。子元一笑:&ldo;王兄是否为了王嫂不悦?&rdo;
熊赀未置可否,唉叹了一口气,子元这段时间也听说了妫氏的态度,遂邪魅地说:&ldo;这好像不是王兄的性格啊,王兄一向霸气……&rdo;
熊赀一听,对啊,想我泱泱大楚国君,竟对这个女人这般怜惜,对,我强要了她,她不从也得从,到我大楚国里,岂能由着你的性子?他情绪一下就兴奋起来,站起来撩袍就要回内殿,刚走一步想起她一脸哀愁的样子,又没了兴致。
子元一看他迟疑,郑重道:&ldo;她可是我楚国夫人,服侍大王理所当然,难道大王还让她回息县不成……&rdo;
熊赀一听,立即下殿往内殿走去,妫翟正坐在窗前望向窗外,见他来了也不说话。熊赀不由分说就把妫翟往床榻上拖,没想到妫翟一点也没有反抗,平静地看着熊赀把她的衣服撕扯掉,然后粗暴地压在她身上。妫翟躺在榻上,像晒干了的咸鱼,一动也不动,仍由熊赀对着她撕扯侵略。她娇嫩的肌肤被熊赀满脸的髭须扎得红肿,柔软的胸口被熊赀胸口的胸毛摩擦得生疼。她会几手拳脚,此刻却感觉自己打不过这个年长她快三十岁的老头子,她觉得她像是乡村的母狗,被无情地交配,没有反抗的能力,她也不能反抗,只能任人宰割。是的,我的灵魂早死,只有这具残躯还停留在不属于我的人间炼狱里,反抗他干什么。
楚王熊赀终于发泄完他的兽欲,看着妫翟平静的样子,他突然一阵失落,他也说不清楚,对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奇特的感觉。再一看妫翟还是平静地望着床榻顶棚,一股恼怒像潮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他&ldo;啪&rdo;地扔下妫翟的外衣气咻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