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坐在客厅里搭积木的温钰,压低声音骂道,“果然是不入流的小明星出身,靠着肚子里的那块肉进了温家的门,没想到到现在还这么放。荡!”
温眠知道这段往事。
她的那位继母以前是演演花瓶角色的女演员,演技不怎么样,脾性柔柔弱弱。在她母亲去世后第五年,周芸和温世华在一次晚宴上认识,半年后,周芸上门告诉温世华,她肚子里有了温家的孩子,之后一个月,周芸成功嫁入温家。
后来周芸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隔了很多年才生下温钰。
她一直以为像周芸那种软软糯糯的性子和心机做不来那种借肚逼婚的事,决计是有人在背后给她出主意。
不过这种事在豪门圈子早已司空见惯,不值一提。只是周芸在那一圈人中存在感小,任凭她有多努力,她的朋友圈的范围没有拓展开来,关系好的朋友还是以前那几个。
温眠想起以前和周芸关系最好的一位女性朋友,翻出那位女性的联系方式,发了条消息过去询问。
周芸和旁人同居可以,但把她从温家拿走的东西全部还回来。
李姨气平了之后又想起件事来,问:“王家的人有没有说过你和小王先生的婚事?”
温眠不想让她再气着,但是担心她去找王家人会受欺负。
“王孟的女朋友怀孕了,俩人估计很快会结婚。”
李姨手中的菜刀愣愣举着,然后啪嗒一下落在案板上,把案板砸出一道小裂缝。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李姨只觉自己的血压直线飙升,差点血冲脑袋,“这王拓权还说要好好照顾你,就这么个照顾法?先生的公司被他抢走,原本的婚约他又给取消,以前先生还在的时候,他有多殷勤,先生一走,他就这么忘恩负义!”
“人走茶凉,人心叵测啊。”
温眠想起股权转让的事,有些奇怪地问道:“我爸爸为什么会把股权转让他?先前那次项目的投资,是我爸爸一人主导,王拓权没有参与?”
她爸爸行事稳妥,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没具体了解过项目的内容轻易撒钱投资?她找朋友大概咨询过那几个项目,有明显的漏洞存在,她不相信她爸爸会没看出来。
只是人已经去世,股权转让书上明明白白盖着她爸的印章,写着她爸的名字。
既定事实,她也无法再回溯过往,探究真相。
李姨不太懂这些,她只知道那段时间王拓权经常来温家,某一次她经过书房,听见温世华和王拓权在激烈地争吵。
她笃定就是王拓权害的温家如此地步,在温眠面前骂着王家人。
李姨气性大,温眠安慰她好久,才把她哄好,继续高高兴兴地给姐妹俩做菜。
到了晚上,周芸朋友给她发了一个地址,是周芸那个情夫的家庭住址。
温眠想了想,打算抽个时间过去一趟,把该解决的给解决了。
——
第二天,李姨陪着姐妹俩去医院拿检查单。
温眠原本不想让她特意过来,但一想到昨天的手忙脚乱,随即没有拒绝。
检查的结果不太好,医生边看单子边皱眉,等看完那一叠化验单,眉峰上已是层峦叠嶂。
李姨等不及,立刻问道:“医生,有什么问题啊?昨天夜里她还烧着,吃药没什么用。”
医生把其中一张单子放在看片灯上,给她们指了指上面的其中一块阴影:“……结合她出现的症状,基本可以确定是脑肿瘤,具体是恶性还是良性还不能确定,得做了手术经过化验才能知道。不过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李姨一听是肿瘤,脸色煞白,双手开始发抖,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温眠握住温钰的小手,冷静地问道:“像她这样的年纪动手术,风险有多大,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肿瘤长在这一处脑干上,很特殊,可能会有失明的风险。我们医院不擅长这方面的手术,建议你们去省一看看。”
“对了,省一的薛清明教授是研究小儿脑瘤的专家,他是这方面的权威,手术经验也丰富,你们如果能找到他动手术,那是最理想的状态。”
医生声音一顿,好心告诉她们,“不过我听说他今年行程多,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医学研讨回来,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为你们动手术,你们可以先去省一挂个号问问情况。”
小孩子听不懂医生方才的那番话,但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见姐姐和李姨面色凝重,她紧紧地抱住李姨的脖子,
温眠在车上搜索薛清明的名字。页面上长长几页履历和荣誉成果,和先前那个医生说的没有出入,她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