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先生真的完全陷进去了。”叹了叹气,徐姨蓦地想起什么,又转头看了看旁边餐厅里的双开门冰箱,“哎呀,刚才忘记喊符医生看看冰箱了。”
“我说啊,先生就是喜欢符医生的。”
跟着,李管家的视线也转移到了冰箱的方位。
他思考着徐姨的话,继而想起了冰箱冷冻层里的东西。
……是啊,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凌晨五点,东方未白。
秦照一直没醒,符舟就一直守在他床边。
一个多月不见,他瘦了很多。
就像是疯狂节食而体重暴跌的减肥人士,这对身体无疑是种巨大的伤害。
此刻看着他安静躺在床上,两颊凹陷,面容清癯,右手手背上还清晰地留着针孔,一时间,符舟鼻头一酸,湿了眼眶。
他右手上还戴着她送他的小叶紫檀手串。
她去过一趟书房,在书桌上看到一叠整齐摆放的佛经抄帖。每个字,每一撇捺竖钩,都写得用心认真。
她原以为他处在个变好的方向,可为什么,她一回来,他又是以这么个糟糕模样,让她心疼难过……
情不能自已,符舟坐在床边,徐徐伸出手,抚上了秦照侧脸。
一贴近,凉润的指尖体会着他身体温度,轻轻掠过他眉尾眼角,最后停留在他唇边,拇指小心地摩挲,释放她这自分别后积累许久的,热烈的思念。
恰在这时,秦照缓慢地睁眼。
“秦先生,你醒了?”符舟收回手,喜悦的感情肆意汹涌。
而秦照,意识还似乎有些恍惚。
他盯着符舟,眼神迷离:“……这么真实,过去四十六天,你头发长长了些。”
秦照声音幽微。但符舟挨得近,听了个真切,真实两个字,她没有漏过,也立即会意。“不是梦,我真的从巴黎回来了。秦先生。”
到这一刻,秦照的意识渐渐清醒。
房间里亮着橘黄的暖色灯光,他细细打量着符舟,端详每一处细节。许久,干涩地问了句:“阿姨身体好了?”
“嗯,她现在很健康。”符舟接话,顺便端起床头柜上一杯常温的纯净水,递给秦照,“倒是你,秦先生,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能照顾好自己。”
秦照沉默地支起上半身,接过水,一饮而尽。
此后,他目光一直黏在符舟身上,片刻不肯移开。
符舟有所察觉,径直问:“秦先生,你有话说?”
视线里,秦照放下杯子,慢慢开口。
“你……什么时候再回法国?”
很奇怪秦照为什么这样问,符舟略想了想,答:“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没有大事的话不会回去。”
那什么是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