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咳咳!”
肖誉被熏得说不出话,径直路过厨房去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大门还没关,穿堂风瞬间带走屋里的油烟,视野逐渐清明,他才看清厨房的境况。
长长一张流理台上摆了一排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苦味和一种形容不出的气味,季云深藏蓝家居服外面套着一件围裙,脚下垃圾桶里扔着很多稀碎的鸡蛋壳。
原来在做“巧克力煎蛋”。
想来是因为他上次的调侃,季云深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回来啦。”
季云深的语气十分镇定,原本下一句该说,“马上就好,洗手准备吃饭吧”,却和肖誉说:“别换衣服,咱出去吃。”
肖誉原本也没抱希望,斟酌了一下措辞,问:“梅姨生病了?”
“没有,”季云深关了火把煎蛋盛出来,“以后吃我做的饭。”
肖誉:“?”
新型惩罚?
他又哪里招惹这只孔雀了?
季云深脱下围裙自言自语:“这个锅不好用,鸡蛋一放进去就糊,一会儿出去买个新的。”
“为什么?”肖誉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讷讷地追着季云深的动作,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忽然要做饭了?”
“哦,这个嘛,要抓住一个人的心,要先抓住胃啊。”季云深仔细洗干净手,笑眯眯过来抱住他,“理论挺老派的,但我觉得有道理。阿晏,以后我们每吃一顿饭,你就得更爱我一点。”
肖誉伸胳膊环住季云深的腰,两只手有点发颤,不知是饿的还是吓的:“不用这样我也……”
“什么。”季云深揉了揉他的头发,期待地问,“继续说。”
季云深想听他说肉麻的告白,他说不出口。于是手指顺着明显凸起脊椎一路向下,季云深肌肉一僵。
“阿晏,你不会是想……”
“可以吗。”
他继续向下伸手,勾住季云深腰间的松紧边,坏心地挑了起来。两人胸膛贴着胸膛,不知哪颗心脏陡然加快,季云深喉结滚动,吞咽声清晰传进耳膜。
季云深一把捞过他的手固定在两人之间,声带发紧:“你小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
他唬道:“让我一次?”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打横抱起,胸腔震动,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染上了浓浓的欲:“你知道说出这种话会有什么下场吗。”
这次轮到他肌肉绷紧了:“……我逗你的。”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季云深踹开卧室门,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狭长的眼里含情,看过来时似乎能看穿他的灵魂。心脏慌乱拍打胸膛,他既害怕又期待,脸上发烧,他鸵鸟一样埋进了季云深怀里。
季云深反问:“是我平时太心软,对你手下留情了?”
“不是……”
他声音发闷,闭紧了眼睛,等待从高空坠到柔软的大床上,却迟迟没有降落。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气味,不等他多想,就感觉季云深弯下腰,轻轻把他放了下来。床褥触感偏硬,他正置身于陌生的气味中。
“睁眼看看。”
视野中一片暖黄,他们被米黄色的布包围着,正中心的位置悬挂一盏野营灯。
“你怎么……”肖誉挣扎着坐起来,激动到语无伦次,就近捻了一下布料,尼龙布的手感,“这是真的帐篷!”
“对,”季云深失笑,扬起手撩了一把挂在四周的银杏叶形状的小灯,“怎么样,喜欢吗?”
银杏灯的瓦数很小,即便是肖誉目不转睛盯着,也完全不会刺眼,而且每盏灯的都拥有独一无二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