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人一子夭折
母后为左丞相之女,宜妃为护国大将军之妹,令妃为翰林女,淑妃为户部尚书之女,其余二十几是选秀出身,为美人昭仪。这么多女子给皇上留下了就这几个子嗣,难怪母后不放心我,要不是宫规是满月离母另住,满十四离宫开府建衙,谁舍得子女那么小离开自己。简单后宫也不简单。
外面更乱,本身所在国叫卫国,今年是靖和三十二年,与虞。燕。魏是这世上四个大国,周边还有梁。蔡。陈。蓟。齐。凉等国。
可怜,我怎来这乱糟糟的时代,还是在天下最狡诈的地方――皇宫。
兔走乌飞,转眼已是春天,我来到这世上已7个多月了
一个月前,我的小牙慢慢开始钻出来,奶娘也不知喂我粥汤,哎,没办法,我忍忍忍。
现在已是四上四下了,没奈何用小牙咬她辱头,呵呵,看你还孰视无睹不?看她眉头紧皱,痛得直抽气,只好一笑,表示歉意。
她想了想,连忙让人熬粥,哈哈,我又见可爱的米米了
奶娘真的对我不错,另外还配有清淡小菜,我也不敢过于显露,有啥吃啥
四月的天气已很暖和,八个月大的我,脱下了冬装,赶紧在塌上乱爬,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不锻练怎成?奶娘忙叫人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毯子,把我放地上自由爬走,还怕出事,总是几个人看着。
说话嘛,我有以前记忆,说话该比别人快些,坐坐爬爬累了口渴,不小心吐了个茶字,宫女们面面相看。不好,赶紧补救!忙爬向最近的宫女,揪起裙角,玩起绣鞋来,呜呜呜,别怪吃你小豆腐,我可又累又渴外加一身冷汗。
好玄,怎能让人知道我会说话,会说就表示别人说的能听懂,那谁还敢当着我的面说话啊?再说宫中莫名夭折的皇子,想想就怕,我还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怎能让别人看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飞来横祸。
于是除了每天坚持起坐滚爬,以及类似俯卧撑之类的啥也不敢做,后来父皇和母后几次来看我时,只是对他们笑着,可不敢出口叫父皇母后的。
出众超群出风头的事万万行不得,怎么死的也许还不清楚呢;比别人差很多也不行的,没人瞧得起不算,万一有错事,成替罪羔羊,没人说句公道话,白死!再说显得不合群,有心人一看就知。恰当好处才为上策,如一粒沙子混进一堆沙子,谁也找不出来,才算&ldo;隐&rdo;字。
随&ldo;隐&rdo;而来的&ldo;忍&rdo;,心上一把刀,可想而知。
直到一岁半的我才敢直立行走,良好锻练的身体,本没摔倒的可能,有人在旁,也只好意思跌几次,哎,带面具做人真苦!
景元殿上本有小书房的,我不敢去看,三岁那年路过书房前,看见宫女在整理,我装不小心摔倒,把书架上的书碰落一地,赶紧拿起一本,宫女一楞,&ldo;嗤拉&rdo;&ldo;嗤拉&rdo;(呵呵,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好不好,今算用上了)连撕带扯,散落与地,冲她一乐,抓几快碎片,摇摇
晃晃的走了。
晚上无人时,才敢借着一点微弱的烛光看了起来。唔,还好,和那世的繁体字差不多少,我以前看过繁体字的书,只是写嘛是不可能的,不禁一声苦笑,入乡随俗,看了几句,认命的在床上用指头划着。
虽然没有多大自由,天气晴好时,总算在宫女陪伴下,偶而走出自己的小天地,周围走一走,宫里除了我,就剩12岁的天要遥了,天岳14岁了,忙着建府去了。天遥每天要读书,有空也就陪我玩一会,他不是嫡出,所以除了同母的天域外,不用行请安礼的。我太小,当然庶出的也不行礼,只说声&ldo;九弟好&rdo;罢了。
四岁时,我依然很少说话,高兴了,也就是笑一笑。几年的观察,我只留下四个宫女--梅兰竹ju,四个太监--福禄喜财,一个厨子,姓张,和奶娘葛氏,还算安份的送母后两宫女两太监,其余偶不管了,没让他们消失,是我心慈。身边眼睛少了,我也舒服多了,试问天天演戏,还无人喝彩,累不累?
又一个秋天,天岳出宫了。
天遥穿身蓝衫,约我出去走走,我穿绛红衣赏带着梅兰二女一起走了,人多地方我不愿去,人少的地方不肯去,偶可也有一定之规的。
转完花园,好象一阵琴从不远出,很有淡薄出尘的感觉。天遥一楞,拉着我左转右转的来到一亭前,一身青衫,端坐亭中,一支木簪把一头黑发绾在头顶,白白肤色,红红的唇,眼睛好黑,好亮,一眼看不底,任琴音从那纤长的手指下泄出。二十几岁的脸,三十几岁的衣着,眼眸中带着四十几岁智慧,迷一样的男人。
天遥没走,我也没动。
一曲终了,那个男子抬头,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了看。
&ldo;真好听!&rdo;天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看着我,我只是和他对视了一会,一语不发。他笑了,捧起古琴,转身走了。
&ldo;好美的人儿&rdo;,我心里说。
几天后的晚上,月亮很好,我把奶娘宫女们打发走后,拣根断树枝在地上一笔一笔的写着字,一个青影飘来,站我旁边,他不言,我也没起身。
第二天晚上,他又来了。
&ldo;你在学写字,怎不要纸笔?&rdo;
&ldo;我敢用吗?&rdo;我冷冷一笑。
&ldo;你怕我?&rdo;
&ldo;不怕。&rdo;
&ldo;不问我是谁吗?&rdo;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