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婶的话,牛烎的心猛地一抽,有种酸楚,有种刺痛,这种感觉在前世从未体验过。
推了胖子的摩托车,牛烎二话不说便向西追了上去,慌乱之下,完全忘记了电动飞车的事情。
不知为什么,牛烎鬼使神差的回到了村里,而刚到村口,便看到了停在村头的军用吉普,上面还坐着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
“牛哥,你回来了!哈哈,半年不见,想死我了!!”
穿军装的青年看到牛烎,也不管牛烎下没下摩托车,猛的扑了上来。
牛烎一愣,“二蛋?你怎么回来了?!!”
“唉,我现在调到武警部队了,跟后勤部的去镇子纺织厂定做服装,想着离家也近,就回来看看,没曾想···”牛二蛋叹了口气,“刘寡妇上吊自杀了!”
“什么?!!怎么可能!!”牛烎呆了,上一世刘寡妇根本就没这一出啊!
“死了,上吊三天了,一直没人发现,昨晚老七叔串门,俩忙报警了,镇上的派出所来人,把老七叔带走了,不过最近老七叔确实没有跟刘寡妇厮混!”牛二蛋掏了包烟递给了牛烎,这家伙对刘寡妇没什么好感,因此也没什么特殊的情绪。
牛烎却有些担心,先跟二蛋打了个招呼,急冲冲的进了刘寡妇的家门,院子里,田淼看着被收敛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虽天色渐冷,但是刘寡妇在屋里挂了三天,身子也走形了,甚至还有了异味。
虽然村里人都喜欢拿刘寡妇跟老七叔的事开玩笑,但是刘寡妇的人缘在村里确实没的说,谁家有困难,或者谁家需要帮忙,都会参合一二。
院子里的人挤的满满的,有商讨怎么安葬的,有商讨大伙出多少份子钱的,毕竟田淼还在上学,留下个孤儿村里也不能让女娃为难不是。
牛烎走到老村长的跟前,从包裹里取了五千块钱,递了出去,“二祖爷,别让大伙出份子钱了,这钱我出了!”
“那哪成,你跟刘寡妇家无亲无故的,拿回去,来年还要交学费呢,村里百十口子人,难道还连口棺材都买不起么!”老村长摆手拒绝了。
牛烎挠了挠头,看了看被一群老娘们围在中间不停的安慰,却哭的几乎窒息的田淼,心疼的走过去抱了起来,“二祖爷,今后她就是咱们牛家的媳妇了,你说这钱,该不该我出?”
院子里所有人都呆了,而一旁牛烎的老妈更是向上前去揪牛烎的耳朵,却被牛震拦了回去,“我儿子有出息!”
二祖爷点了点头,田淼或许是哭累了,蜷缩在了牛烎怀里睡了起来。
跟过来的牛二蛋对着牛烎竖了竖大拇指,“牛哥,我发现我对你已经服的没法治了!”
“滚蛋,赶紧回部队,小心处分!”
“那好,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咱们再聚!”
刘寡妇的丧事办的并不是多么隆重,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什么两天吊丧三天下葬,一个寡妇没有这么高的待遇,也跟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有关。
麦田里,两平方的黄土堆,甚至连块石碑都没有。
因为刘寡妇作风的原因,村里全都否决了夫妻伴葬的习俗,没让刘寡妇进村里的大坟场,而是套着石棺埋在了自家的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