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嗡嗡‐‐&rdo;手机调的震动,方圆看见来电人,立马接了起来。
&ldo;怎么这么慢?!我都要等成&lso;望夫石&rso;了!&rdo;
海桐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也懒得和她争辩。&ldo;你在哪儿?&rdo;
&ldo;f出口。&rdo;
收了电话,海桐拉着沈乐光径直往f出口走去。
三年不见,对他们来说,对方都没有什么变化。方圆轻微地&ldo;啧&rdo;了一声,朝海桐挥了挥手。饶是她不待见沈乐光,平时又爱欺负海桐,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往亲近了说是&ldo;青梅竹马&rdo;,远些也算得上世交。
海桐走过来与她拥抱,似有些感触。之前再多的不愉快,等见面了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隔夜仇这种东西。虽然他们的仇还没有隔夜。
&ldo;之前给你发请帖不是说不来吗?&rdo;海桐松开手,眼前的女人大他两岁,再怎么保养,眼角也漫出了细纹。
他们是真的都老了。
&ldo;叔叔阿姨来了吗?&rdo;方圆没有回应,反而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海桐摇了摇头,眼神瞥见离他两步远还落后几步的沈乐光,心里有些难受。&ldo;没有,杭州太热了,我和沈乐光想国庆去他们那里。&rdo;
方圆的话头永远都是直接无视沈乐光,见海桐提到了那个人也不接腔,短短的一段路,倒是三个人都在受刑。
&ldo;送我去酒店。&rdo;方圆进了后座,摘了墨镜闭眼养神,也不理前面的两人。
海桐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ldo;去我们家。&rdo;既是对开车的沈乐光,也是对冷漠的方圆。
方圆睁开眼,很是冷清地说了一句:&ldo;去酒店。&rdo;这句话里压抑着隐隐的怒气,似是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ldo;去我们家!&rdo;海桐发誓自己不是要吵架的,只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ldo;你来这里不去我家要去住酒店?方圆,你明知道我和沈乐光在一起,如果不想见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来了杭州?&rdo;
&ldo;十年了,&rdo;海桐转过身子看向后座的方圆。&ldo;你从来没有祝福过我。沈乐光是和你有什么大仇,让你这么不待见他?!我一直想不通,你所有的借口都说是为了我好,可实际上这么多年,锲而不舍地伤害我的只有你一个人。&rdo;
&ldo;回我们家。&rdo;海桐偏过脸不再看方圆,对着沈乐光笑了笑,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释然。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方圆没有反驳,也不再说话。她靠着车窗,微垂的眉眼里有些悲戚。
世界上最难抵挡的伤害不是陌生人的诋毁,也不是真枪真刀的疼痛,而是来自熟悉的人打着&ldo;以爱之名&rdo;的关怀。一千句&ldo;我是为了你好&rdo;里,有九百九十九句是为了他自己。
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海桐把方圆的东西收拾进客房,转身问了她一句,&ldo;饿吗?&rdo;
等了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他还以为方圆生气了,刚想着道歉就听到了依旧颐指气使的声音。&ldo;我要吃面。&rdo;
海桐挑了下眉,笑得不怀好意。&ldo;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不会煮面啊!&rdo;
方圆冷笑了一声,也不理他。径直收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只是瞥到海桐的眼神冷的能结出冰碴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