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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页小说站>但我拒绝感化反派by一树莲免费阅读 > 第95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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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序站在几步之遥,瞳中漆黑的雾气翻涌一阵,面色冷凝,在转向傅景灏之后,又变成了纤细无害的浅笑。傅景灏一下站起来,手忙脚乱道:“阿序!不能用啊!”乌序视线慢慢扫过他脸上的红肿和淤青,最终凝固在他嘴角的血痕上。半晌,他轻声道:“他打你了。”傅景灏道:“我也打他了!”乌序道:“这不一样。”傅景灏可劲儿地抓了抓头发,道:“哪儿不一样?你对他们用了什么,怎么都跟傻了一样?”乌序的视线微微一偏,道:“他们都该死。”这一句给傅景灏听出了一身冷汗。他放下了捂头的手,上前几步握住乌序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他的牙被我打飞好几颗,比我还鼻青脸肿,就算算上他欺负你的份儿,我们也扯平了。”乌序却道:“扯平?”他的视线定在傅景灏面上的伤口上,瞳中又渗出几分冷意。傅景灏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放下了搭在乌序肩膀上的手,转而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闷闷地道:“扯平了。你听我的,阿序,我可以随便揍他们,但是你不能这么做。”乌序道:“我不这么做,你会受伤。”傅景灏道:“你管我受不受伤干嘛呀?你应该多管管你自己,别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出声。声是一定要出的,只是不能这么出。你可以像我这样把他们狠狠揍一顿……不对,你不擅长打架,那我来!”他放开蒙在脸上的手,神色严肃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在哪,要是碰上有人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把他们挨个都好好收拾一顿。但是,不对敌人,你也不能用你那个了。好不好?”乌序仰头看他,眼底泛起一片小小的涟漪。他神情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良久后垂下眼帘,安安静静地道:“好。”傅景灏如蒙大赦,立刻松了一口气,又道:“那现在解开他们,好不好?”乌序道:“好。”话音未落,身后就重新传来了宁应的鬼哭狼嚎声。纪天从地上一跃而起,心脏狂跳,指着傅景灏道:“卑鄙小人!”他全然记不得自己曾被乌序盯过,只知脑子一顿,醒来之后便躺在地上,认为一定是傅景灏使了什么卑鄙的秘法,起身便骂。然而这下骂出口,转过来的傅景灏面上已不见了怒容。他神色平静地站在乌序身边,斜过来的视线不到一眼又迅速移开,仿佛十分瞧不起他。庾成见纪天鼻青脸肿的惨状,心头怒意高涨,打定主意要乌序吃到教训,道:“走!去见末阳君!”傅景灏哼道:“走就走。你肩上这只鸟还挺好看的……怎么不会动啊?假的吗?——哎哟!”后半句是对乌序说的。话音未落,那只云稚鸟便冲着他鼻青脸肿的俊脸狠狠地啄了一下。现下那云稚鸟被挂在高处,望下来的眼神仍然十分不屑。傅景灏心想:“阿序的眼光不好。怎么挑了只脾气这么差的?”座上江泫却稍稍有些愕然。背后的宿淮双应道:“确有此事。我昨日托阿序有空下山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温璟按天陵的意思上前检查过乌序的玉令,向座上道:“今晨确实下山过。”那么,庾成所说私自拘养灵兽乃是无稽之谈。自己峰内的弟子空口污蔑同门、还私自斗殴嘴硬不认,再加上一条尚未被核实的围堵同门意图不轨的罪名,让末阳的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然而最后一条已经无关紧要,在庾成得意洋洋地说出“他是巫”这句话时,末阳心中原本的恨铁不成钢通通散去了。未曾想到他们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一遭,江泫愕然之余,神色更是不悦。自己的弟子,天不亮就下山给自己挑礼物,路上还遭人堵截污蔑,一路闹到了末阳前头,甚至被点名道姓地说是“巫”,其中轻蔑歧视之意不言而喻。再好的地方也总会出几个渣滓,江泫深知这一点。这是行运世间的铁律,就连江氏那样的地方都逃不过,在上清宗更是正常。但下头犯事的都是小辈,过错方还是落墟峰的小辈,怎么处理要看末阳的意思。他向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极重道德礼教,想来不会从轻发落,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一说。江泫冷声道:“他们找过你几次麻烦?”乌序道:“四次。”“都是为何?”“让云青师姐回心转意。”末阳重重地斥道:“荒唐!”他从座上起身,几步走到堂下,厉声斥问道:“尔等可知巫族血脉之力作何用处?”三人见他走下座来,个个都惊得魂飞魄散。原本就应庾成说错了话战战兢兢,此刻被近前末阳的威仪与灵压一震,心乱如麻,一句谎话都说不出,抖抖索索道:“弟、弟子知道……”“知道?”末阳坚沉如铁的声音在议室内回荡,“你们如此欺负到人家头上去,他又可曾对你们动过手?”闻言,傅景灏心中一紧,低头绷紧了神色,不露异样。乌序跪在他身边,竟然颇为镇定。庾成和纪天被末阳的怒气吓得手脚僵硬、脸色惨白一片,然而宁应却是微微一愣,似乎回想起了一点苗头——下一刻,他面上又闪过木偶似的呆滞,极短一瞬就回过了神,与同伴一道哭丧着脸摇头,直说没有。末阳道:“没有便好。如此品行,实在枉为上清宗弟子,有负师长教导!”他一挥金棕色的长袖,三人腰间悬着的玉令瞬间化为齑粉,又听他在头顶咆哮道:“即日起逐出上清宗,滚回你们自己家里去!”九脉争锋4傅景灏被天陵罚下山当驱邪苦力,直到九门会武前才能回来。挑事的三位弟子被碎令赶出山,此事就此终结。末阳拉不下面子和江泫说话,听说拂袖出门的时候脸还是黑的,而江泫带着两个徒弟回了峰,傍晚的时候,又去天陵那儿取了一把剑。是宿淮双的本命剑,昨日就已经锻好了,今日江泫才去取回来。听天陵说,剑鞘是柔和的乌黑,护手上镂刻一枝梅花,剑柄也是黑的,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红线,出鞘时寒光凛冽,剑芒是轻而厉的红色,有一剑破军之势。剑身上镌刻凛凛二字:送生。听上去血光厉厉、森寒缭绕,于造杀业的刀兵来说,是个极有气势的好名字。只是江泫将送生交到宿淮双手中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世的佩剑。上一世他兢兢业业地过活,为了江氏殚精竭虑,然而说到底是顶了别人的壳子,所拥有的东西,无论是亲族、朋友,还是地位、权力,甚至是身体,都没有一样是自己的。唯独衔云。衔云是江少主满十七岁的时候,族中人从剑池中提剑胚铸造出来的。极富灵气,是匠人一生再也无法复刻的绝品灵剑,与江泫订下魂契,是真真正正唯一属于江泫的东西。陪伴他两三年之后,竟然生出了剑灵,性格温和却也有些清高,一向不喜他人近身。奈何江鸣岐总是好奇想伸手摸一摸,江泫无奈,只好走哪儿都将衔云带着,以免他被旁人薅了一把,缩在剑里头生好几天的闷气。江少主夭折,衔云应该不会有了。若是剑胚再被提出来,恐怕也变成了别的剑,不再是他所熟悉的衔云了。他走了片刻神,少年在座下跪的笔直,视线灼灼地举起双手,郑重其事地接过了自己的本命剑。江泫道:“可要寻何处试剑?”宿淮双道:“先等一等。”得到江泫允许之后起身,脚步迅速远去。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一会儿又快步出来,坐到了江泫身边,似乎在理什么东西。廊下清凌风过,江泫听见珠玉与剑鞘相撞的清脆响声,道:“是剑穗?”少年埋头认真地装剑穗,掌心拖着一枚小小的明水坠。红穗从他的指缝落下,如同细沙一般垂至剑身,与剑柄上的红线遥遥相应,肃然的沉黑之间出现两抹亮色,破去沉闷,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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