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震天枪响后,紧接着就是人体撞在车厢舱壁上的闷响。
霍雷肖心弦紧绷,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你们干……呃啊啊!!!”暴躁老哥一声大喝还没喊出,就被迎面冲来的两人用尖刀疯狂捅刺。
霍雷肖感到脸颊溅上了温热润滑的液体。
——血。
霍雷肖蓝眸轻瞥,右侧押运员的头盔面罩被重弹射出一个血洞,死相惨烈。
左边那位刚刚还在对自己宣泄脾气的暴躁老哥,此时胸口已被捅得血肉模糊。
“咳呃……”他歪倒在霍雷肖身上,两颗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里面满是震惊与惶恐,喉咙里只能挤出被血泡堵塞的呼噜声。
惊悚对视后,霍雷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沉重的身体压得他格外难受,本能地手肘一顶,暴躁老哥歪倒在联排座椅上。
不一会,黑红的血液流淌到地上,浸红了鞋底。
“你们这是叛变!给我放开!滚!”女猎爵正被几人围攻,大叫起来。
霍雷肖刚想起身做点什么,一把刀抵在了他苍白的脖颈上。
“给我老实点,否则搞死你。”
一个身穿巢都法警制服的刀疤脸壮汉,用膝盖将霍雷肖压在座椅上,他能感觉到抵住脖颈的刀刃在微微发力。
刀刃划伤了霍雷肖的脖颈,疤脸壮汉不怀好意地笑着,享受着威吓的快感。
霍雷肖紧抿双唇,板牙紧咬。
情况不妙,可在手铐都没解开的情况下贸然冲突必定付出惨痛的代价。
权衡利弊后,霍雷肖决定先隐忍,于是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装作一副顺从的模样。
疤脸男洋洋得意,往霍雷肖脸上啐了一口,全然没发现他的眼神冷冽至极。
噗咚!一声闷响打断了疤脸壮汉的‘享受’。
女猎爵虽为一介女流,但在提前预警,以及精湛格斗技巧加持下一度不输男人,让邪教徒半天没能制服她。
她一个过肩摔,将擒住她手臂的汉子摔在地上,反手嘎哒一声拧断了那人的胳膊。
凄厉的尖叫声在车厢里回荡,见她有两把刷子,所有人朝着女猎爵一拥而上,决定以人海压垮她。
伤者躺在一地的血泊中,抱着折断的手臂满地打滚,不知不觉滚到了霍雷肖的脚边。
他阴冷地看着那个假扮成巢都法警的邪教徒,脸上杀意尽显。
不仅积蓄了一肚子疤脸男方才所作所为的恨意,透过原主的记忆,他记得这些家伙欠下自己的每一笔债。
奸淫掳掠、杀人食心、残害孩童,自己为了阻止他们进行邪恶的祭祀不慎被捕。
被港口民工们视为希望的‘劳工帮’,在失去领袖后土崩瓦解,再也无人为其发声。
穷苦之人重新沦为了被敲骨吸髓,无情压榨的工具,没有任何保障,整日两班倒地在港口货运区从事着极度危险的工作。
最令他咬牙切齿的是,自己拼了命地从下巢爬到了中巢。
日子好不容易能过了点,眨眼间所有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的努力不仅毁于一旦,如今连最基本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而自己坐在港区辛辛苦苦查了五年,就快查明的身世线索也在入狱的一刻断了。
都是这些家伙害的……!
霍雷肖的板牙间咬得嘎吱作响,势不可挡的愠怒让每一口呼吸都变得灼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