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沙哑的嗓音透着恐怖的气息。
兰酩喉咙又干又渴,根本没听清恶鬼说了什么,他神志不清地舔了舔在山壁被风吹得起皮的嘴唇,这个举动吸引了恶鬼的注意力。
鲜红的蛇信颤颤巍巍地探上白发青年粉色的唇珠。邪神的身体猛地一震,在这里,它嗅到了不属于兰酩的气息。
蛇信粗暴地挑开紧抿的唇瓣,不顾怀里青年不舒服的呢喃,一直探到喉咙深处,令青年情不自禁地在昏睡中干呕。
“一股腥味!”祭坛上的神明抱紧了回归的妻子,想把怀里的美人浑身骨头揉碎,“出去一趟,就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我就应该把你关在竹楼,用锁链锁住,永远离不开我的视线。”
不知是否是在昏睡中听到了丈夫恐怖的话语,青年的脑袋害怕半往丈夫怀里缩了缩,被藤蔓捆得青紫交加的青手臂虚虚环住丈夫劲瘦的腰肢。
壁画外,寻找不到的北山终于将视线投向了壁画,瞳孔瞬间放大。
祭坛上,邪神缓缓从昏迷的白发青年身上抬起头,鲜红的蛇信收回,一只手挑起兰酩的下巴,使他软绵绵垂下的泛红的脸正面对着北山,祂轻蔑地瞥了北山一眼,吻上了兰酩。
将那些厌恶的味道全部洗去!
当兰酩恢复意识时,他又回到了竹楼。
恶鬼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
兰酩躺在竹椅上,衣着整齐,白发柔顺地垂于双肩,他的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按在竹椅的扶手上,两条碧绿的小蛇宛如玉环将他的四肢和竹椅锁在一起。
兰酩试着提了下手腕,小蛇收紧蛇身,反而将他缠得更紧。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手铐。
“告诉我――”恐怖的低语。
恶鬼蹲在他的身前,冰寒刺骨的头颅贴着他的手,“是北山把你偷走的对不对?”
“不是你自己想跑……”
兰酩内心几乎要疯狂大笑。
这么卑微的话语,不敢相信出自一只恶鬼之口。
恶鬼盯着白发青年,没有错过青年流露出的那一缕耐人寻味的笑意。它的妻子,似乎觉得它的问题十分可笑一般。
“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兰酩垂下眼睛,像是累了,回答得很敷衍。
兰酩因为身体的原因,几乎从来没有大声讲过话,但这轻飘飘没有重量的回答让恶鬼如同被无法撕破的浓雾包裹,让它憋屈,痛恨。
它死死盯着兰酩,捏住兰酩细弱的手腕,骨头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声音,兰酩竭力忍痛,另一只固定在竹椅上的手背绷出青筋,掌心被指甲掐出血丝。
“放开……疼……”兰酩眉心蹙着,疼得险些说不出话。
恶鬼放开兰酩的手腕。
“你不怕我了?”明明是不希望兰酩怕他的,但恶鬼此时又期望兰酩因为害怕向他服软。
“无论怕不怕,你都会伤害我。”兰酩轻轻地说。
恶鬼“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