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月偶尔会来扬程帮在大都的分部,主要还是看看能否在这里遇到孔克扬。钟离和楚仲月两人偶尔会有碰面,只是没有太多交流。
这日,钟离闲着无事来分部闲坐,刚刚坐下就见楚仲月兴冲冲的进入院门。
楚仲月进到屋内,见钟离正好也在,抱拳施礼道:“原来何兄也在,不知孔小姐今日可有驾临分部吗?”
钟离摇了摇头说道:“还未曾来过。”
楚仲月貌似很有耐心,听钟离这么说,竟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表情。
楚仲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大红的请帖放到桌子上,对钟离说道:“过几日就是我佛门盛事,机会难得,本想亲自邀请孔小姐参加盛会,但这次还是没有遇到。也罢,我就把请帖先放在贵处,如果孔小姐到时能来,我楚仲月必热情招待;嗯,如果到时孔小姐无暇,何兄得空也不妨用孔小姐的帖子去看看。大会验证是认帖不认人,所以不必担心会受到阻拦。在此还要说声抱歉,因为没有更多的请帖再请何兄,主要原由是这请帖过于稀少的缘故,这失礼之处,还请何兄多多海涵。”
钟离起身抱拳说道:“感谢楚兄盛情相邀,孔小姐若是这几日到了我定会转交;若孔小姐到时还没有来大都,我一定借此良机去见见世面。”
楚仲月听到钟离这么说,不由的哈哈一笑,说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几日也是实在忙的很,就不再打扰了。”说完抱拳转身就朝外走,钟离送到院门,两人挥手作别。
盛会正式开始之日,孔克扬仍然没有回来,钟离正好没事就朝请帖上的地址万寿山而去。
还没有走到会场门口,路上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场面混乱不堪,一群武侯正忙着维持秩序。
钟离一路走一路打听,刚到验证处,只听的一声锣响;转头一看,只见远处有两队人马正齐步而来。
钟离旁边的人见此情形,惊声说道;“是怯薛军和侍卫亲军,难道皇帝今日要来吗?”
来的两队人马一队身穿黄甲,手持长枪,腰佩环刀;另一队身穿黑甲,也手持长枪,腰佩环刀。
两队中间是两名骑马的将军,身穿黄甲的将军面色黝黑,胡须长了一脸,浓眉豹眼;另一名将军骑着一匹枣红马,黑甲白面,横胡短髯,两人头上戴的都是宝顶金钵笠。
钟离旁边的人说道:“原来是那牙阿统领和枢密使,皇帝要来是没错了。哈哈!今日我可开眼了,有幸能一睹圣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转瞬间二马来到队伍前面,身穿黄甲的将军说道:“怯薛军一队稍后随皇帝进入会场护卫,其他人警戒二围。”说完,转头对黑甲将军说道:“其他地方还要烦请枢密使多费心思才是。”
枢密使抱拳说道:“这是自然。”
其他人轰然应诺。
钟离不敢再多耽搁,赶紧验证进场。场内面积很大,钟离按照请帖上的座位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位置,眼看着进场的兵士越来越多,为了避免麻烦,钟离拿着请帖向旁边站立的一个侍者询问。
侍者一见钟离的请帖,立刻躬身施礼。侍者也不说话,抬手虚引,带着钟离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一个三阶梯台子前才停止脚步。
侍者转头轻声问了一下请贴上的数字,钟离看了一眼请帖,说给侍者。
面前的台子大约有十丈长,五丈宽,最上面的一阶有三丈宽,中间是一把宽大的龙椅,龙椅两侧共放着四排椅子,每排又有九张椅子从龙椅依次向外排开。
龙椅后面插着九根苏鲁锭长矛,红白黑相间排开,台子的两侧插满了代表着皇帝身份的镶着红边的黄色旗帜,上面画着金龙、飞马、虎豹等各种动物,在风中不停的舒展着,旗上的动物犹如活过来一般。
第二阶梯的椅子椅面朝外,在宽大的甬道两侧依次排开,前后共两排;第三阶梯的椅子和第二排一样,前后共三排,放在二三阶梯的椅子数量不多,加起来也没超过一百张。
这时候在二三排的椅子上稀稀疏疏的已经坐下了几个人,有的看着穿着富贵,有的人穿着官服,也有一些身穿袍服的人物,不好分辨都是什么人。
侍者把钟离引领到第三阶中间靠近甬道的一个位置,施礼后离开。
见此情景,钟离才明白为什么楚仲月会说请帖稀少。也难怪会稀少,钟离请帖上的位置距离皇帝的龙椅也不过四丈左右;这个位子要是拍卖,说价值千金毫不为过。
钟离索性不作他想,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坦然坐下,反正在这里谁都不认识,也不必想着会有人跟他打招呼。
周边座椅上的人逐渐多起来,认识的人坐在椅子上互相打招呼说着话,不认识的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看着下面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突然钟离感觉一道掌风朝右肩袭来,在手掌将要按到还未按实肩膀的瞬间,钟离右肩往下一沉,又猛的弹起,立刻觉到肩膀的压力瞬时一空。
钟离转头查看,只见楚仲月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见钟离看向自己,楚仲月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有些惊魂未定的对钟离说道:“何兄好深厚的内力,刚才这一下,差点震断我的手腕。”
钟离连忙起身致歉,说道:“实在不知道是楚兄,刚才只觉得有一道掌风奔向右肩,身体自然就反应过来,抱歉,抱歉。”
楚仲月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是我太唐突了。不过等下何兄可不要轻易展现功夫,不然恐有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