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怀疑颜姝是大病初愈,所以她妈妈才会这么担心。都把颜姝当成没有手的“废人”,替她打包带饭,帮她拿快递,试图从这些小细节偿还一下庄总的人情。也给自己立下“中国好室友”的标杆。
颜姝一边懵逼着,一边感谢室友们的照顾。大小姐出手大方,经常请她们吃饭,逢年过节红包雨。人很仗义,音乐创作上也很有天赋,老师对她给予厚望。但她在生活上几乎没有自理能力。
不会装棉被,分不清哪个是盖的,哪个是垫的。瞎折腾了半小时,终于把被子装进被套。
颜姝发现这被子跟她平时盖的不太一样,其他三角有填充物,其中一角空落落的。她钻进去找了半天,终于把四只角分配好。
成功了。
她低头闻了闻,被子没有晒过,有股怪味儿。
床垫没消毒,也不知道在柜子里躺了多久。
颜姝皮肤非常好,也非常娇气。卧室里的床单被褥每天换洗。没有经过消毒除菌除螨的床被,是绝对不能睡的。睡完起来保证全身红疹,无一次例外。
美貌与矫情,颜姝选择了美貌。
颜姝在装矫情的道路上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小时后,又抱着抱抱熊回到卧室,若无其事地坐到梳妆柜前,做她的睡前护肤。
伍岑已经吹干了头发,站在旁边穿衣服,应该是要出门。
颜姝偷偷看了他一眼。总是西装挺括,一丝不苟的男人,这一刻的凌乱是最性感的。她本人不想看,但眼睛自己挪不开。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伍岑也正在看她。
视线相撞,他没别开眼。
颜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看白不看。
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看伍岑穿衬衫西裤,系皮带,然后穿上外套,又回到那副冷感禁欲的模样,性感气场变为生人勿近。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纯靠视线交流,安静得就像一对搭伙的室友。
伍岑大概是察觉到了她今晚的反常,穿好衣服,问她:“回老宅了?”
颜姝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脸蛋上:“嗯。”
伍岑又问:“奶奶什么时候办出院?”
颜姝:“没说。”
伍岑“嗯”了一声,继续问:“曲谱看过了么?”
颜姝漫不经心:“没来得及。明天看。”
伍岑:“嗯。”
颜姝翻了个白眼,效仿他的语气:“嗯。”
孰料这白眼翻到一半,正好被伍岑捕捉到,问她:“不高兴?”
颜姝否认:“没有啊。”
伍岑看着她:“为什么闹脾气?姝姝,我们谈谈。”
“下礼拜再谈吧。先把奶奶送回老宅。你不是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