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摆着棋盘。
陶兴笑道:“没想到孟姑娘真是胆色过人,原先以为赏荷宴办不了,计划也就作废了,倒是没想到,孟姑娘直接替我做好了布局。”
孟舒放下白棋,冷冷哼了一声:“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做好了谋划,岂能因为没有东风就不做了?兵行险招,方才德以制胜,六皇子应当比小女更明白吧?现下沈惊晚可是不少人口中的一块肥肉,您若是先一步得了,只说她自己要送上门,另外设陷阱灭了沈延远,岂不美哉?”
陶兴赞赏的看了眼孟舒,笑道:“若不是我们两是盟友,我还真想与孟姑娘结成一段好姻缘。”
孟舒睨了陶兴一眼:“那时,希望六皇子不要忘了自己的诺言,谢老侯就靠您了,只要他们一门倒了,谢彦辞自然能成我的囊中物。”
“啧,孟姑娘想必真是爱极了谢小侯。”
孟舒冷笑着又放了一粒白子。
爱吗?爱吧,爱到最后都成了魔,她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只要那瓜扭下来,她就开心了。
谢彦辞这辈子只能是她的,至于下辈子,无所谓了。
谢彦辞一路疾驰到了皇城下,谢彦辞冲他们亮了银符,只说自己是方才随着沈延远一并被邀来的,自己来迟了。
将士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难色。
谢彦辞忽然厉声道:“怎么,你还不肯放我进去?若是我去迟了,你们的脑袋可担不起这罪罪责!”
如此恫吓,二人急忙收了长枪,做了个赔笑的脸:“是是是,谢小侯请。”
马车一如皇城内,秦六才长舒了口气。
看这架势,果然是阴谋没错。
沈惊晚跟在一名粉衣宫女身后,笑道:“姑娘,我想问一下,今日不是说赏荷宴,怎么这一路都没瞧见臣子家中的女眷?”
小宫女回身道:“回姑娘话,您与世子爷来的迟了,眼下啊,他们宴席都去了得乾宫,还得行一段路呢。”
方才他们二人到了宫中,马车便停在风雨台前的空地上,内官说剩下的路要二人随着宫人走了。
沈惊晚与沈延远并无异议,这在宫里是常事。
只是几人步子还未跨出去,忽然远远的又赶来了一位宫人,那宫人只同沈延远道:“您是沈家世子吗?”
沈延远有些不解,点头应是。
那宫人道:“噢,今日宴会,男女不同席,世子请随我来这边。”
于是兄妹二人便各分东西。
原先也没觉得异常,一路上遇到不少巡夜宫人,冲她蹲身行礼,只是得乾宫却越走越远了,这都快朝着皇子的东五所去了。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张口又要问话,许是小宫女察觉出来了,笑道:“姑娘还是先别问了,等下到了您不就瞧见了么?原本您也是该来早些的,现在天又黑,只能从这边走。”
一听这话,沈惊晚也不好意思再问,毕竟宫里的规矩不同于寻常人家的规矩,她只能紧跟在小宫女身后。
眼见着就要跨出鹿顶耳房,沈惊晚忽然步子不动了。
小宫女听到没了动静,面色一变,看向沈惊晚的眼神忽然带了两分敌意,嘴角却仍挂着笑:“姑娘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