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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饭,卫国公来了东院。
站在门外,犹豫着敲了敲门,银朱开了门,瞧见卫国公攥着药膏站在门外,犹犹豫豫。
银朱唤了声:“公爷。”
卫国公哎了一声,低声问道:“小姐睡了?”
银朱摇摇头:“姑娘脖子疼,睡不着。”
国公爷点了点头,冲里面喊了句:“晚儿,父亲来瞧瞧你。”
不消片刻,门内传来一声:“好。”
卫国公踏进了门中,将药膏放到桌边便去看沈惊晚,面有愧色:“这件事,是我的错,没管好你妹妹,竟让她这般诬陷你。”
沈惊晚心内早已对卫国公失望透顶,面上却装的格外温顺,既然卫国公想要一个乖巧的女儿,她就装的一模一样。
遂笑道:“不怨妹妹,她这般,其实也不难想,姨娘平日宠她,不加约束。我脖子已经没什么事了,父亲略是小惩就将她放了吧。”
卫国公抬手想要摸摸沈惊晚,半晌那手却顿在半空中,他看着沈惊晚的眼神,忽然收回了手,面上愧疚之色溢于言表,声音有些哽咽:“这件事是她的错,我已经定好了成亲日子,三日后将她嫁去阜明,总不能再让她留在家中,叫人看了笑话,日后于你,是坏事。”
沈惊晚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山露水:“是将她嫁给表哥么?”
“那不是你的表哥,你直呼其名就好。”
沈惊晚便明白,于是乖巧道:“好,只是赵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妹妹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就这么嫁过去,恐怕要吃苦头,听闻姨娘那边的姊妹,没一个好相与的。”
卫国公低头道:“这件事是她自作孽,往后的日子或苦或喜,皆有她自己一人扛着,万赖不得旁人头上,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是,既然如此,父亲去照看一下姨娘,免得姨娘想不开。”
提到这里,卫国公忽然清醒过来:“对!还有你姨娘!我先去柴房看看,你姨娘今晚保不定要给那个孽障送吃的!”
沈惊晚看着卫国公气冲冲的出了门,嘴角噙着笑,等到背影消失不见,笑意也在一瞬间消失。
父慈子孝的戏码,她再也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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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拎着食盒,站在门外,同门边看门的小厮哀求道:“你就让我看看我的月姐儿,她一天没吃没喝,会饿死的。”
小厮冷脸道:“姨娘,您就别为难我们小的,公爷吩咐了,我若是让你进去了,我们脑袋可就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