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千年,我希望彼此,都是绝对的信任。”
这一句话像是愈伤的良药,让韩来稳定了心绪,说道:“我……”
“千年!”
话未说完,忽见川王浑身一震,满眼大骇,喊道:“你快来看!”
韩来一愣,疾步上前,也是一惊。
那青玉观音像从右眼处开裂,那缝隙一直到肩膀!
观音像有损!
不是特地拿去养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坏了?
韩来即刻找了太蝉住持过来,那老人家瞧着这情况,也是大惊失色,趔趄着上前查看,确定了玉像有损后,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黑。
川王忙扶住他:“师父!”
太蝉住持将将稳住身形,只觉得杀身之祸如影随形。
“这……这午后送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如何就坏了啊?”
泰山主持吓得嘴唇都白了。
没有保护好观音像,若是圣人追责下来,怕是要掉脑袋啊!
尤其还事发在善缘寺。
“那期间,就没有人进来过吗?”
韩来逼近问道。
太蝉住持先是摇头,后又恍然道:“有人,这祈福堂老衲轻易不让寺内的僧人踏入,也只有派宝来进来盖上红绸。”
韩来深吸一口气,气的额头和脖颈的青筋暴起。
川王见势,忙道:“快把那个宝来叫过来。”
他看着韩来,紧皱眉头。
若是追究此事,遥监殿也逃不脱关系。
只是他心里暗生不安,在最关键的情况出岔子,瞥眼那观音像,那裂开的缝隙像是咧开的嘴巴,充斥着嘲讽和戏谑。
川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屋内的光再次黯淡了下去,川王见韩来浑身紧绷,赶紧将蜡烛再次点亮了几盏,说道:“千年你别担心,大不了……推迟册礼。”
说罢,自己也愤恨的砸拳,难得失态道:“他娘的。”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
韩来冷冽道:“迟则生变。”
正说着,太蝉住持带着宝来进了屋子,后者是一个青涩的小僧,进屋瞧见那破裂的观音像,吓得浑身一抖,赶紧跪了下去。
太蝉住持气的眼冒金星,不顾规矩的指着那观音像质问道:“那玉像是不是你给弄坏的?”
宝来有些愣,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还说不是?把玉像除了你没人碰过?”太蝉住持尽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再盖红绸的时候给碰坏的?”
宝来还是咬着牙不肯承认。
但是不承认,脸上的泪却哗哗而下,连着鼻涕在下巴上流成瀑布。
韩来掐腰,闭眼转头。
愤怒的怒火烧的他嗓中干渴,轻咳一声。
但这轻轻一声,倒是让宝来忍不住,哇的一声恸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