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岁一下子看得呆了,怔怔地盯着他看。男人薄唇轻掀,忍不住逗她:“这么好看?”
“好——”江晚岁张了张嘴正要回答,忽的反应过来,唰地坐直身体,怒瞪着沈逸清:“没有!”
江晚岁恼羞成怒,不想再跟他说话,但是想到沈乐曦还有话要他传,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气忍下了,咬着牙:“乐曦让你跟我说什么?”
沈逸清随意地理了理袖子,“她没让我传话。”
那丫头怕他怕的要死,一见到她就跟个鹌鹑似的,哪还敢让他帮忙传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找他。
“!”江晚岁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生气还是该惊讶,“那你来江家干什么?!”
“来看你。”
沈逸清的表情淡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看她惊愕的表情,抬眉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
他们分明不熟吧?!怎么就要来看她了?
“王爷,您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好像并不熟。”江晚岁微微一笑,“您确定是来看我?”
她笑得又美又假,摆明了是要跟他拉开距离,沈逸清正要说话,远远便有一个白色的飞影飞快窜了过来,十五站在他身后,正要拔剑,在瞧见那东西的样子后握在剑柄上的手又收了回去。
那白团子轻盈地跃上了江晚岁的膝头,江晚岁没注意到,被它扑了个满怀,然后惊喜叫道:“元宵?!你怎么出来了?!”
江晚岁忘了刚才还在跟沈逸清说话,把元宵抱在怀里抚摸着它头顶的毛,扭头看向跟着跑过来的迎夏,迎夏的表情看起来很焦急,在看见江晚岁怀里的元宵后,她明显可见地松了口气。
“小姐。”
江晚岁惊喜之余还有些疑惑:“它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迎夏看了眼在一旁的沈逸清后,垂着头低声解释:“小姐,您前几日不是当着元宵的面打开了笼子吗,次数多了,它就学会了!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奴婢亲眼看见它伸着爪子扒拉开了,但是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它已经自己窜了出来。”
“自己开门?!”江晚岁又是一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怀中仰着肚皮求抚摸的白团子,“你确定是元宵自己打开的吗?”
迎夏愁眉苦脸:“千真万确。”
江晚岁眨了眨眼睛,努力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江晚岁把元宵抱在怀里,伸手捏了捏它的小肉垫,软软嫩嫩的触感让江晚岁不由得多捏了几下,元宵娇声“喵~”一声,又是惹得江晚岁唇角挂着的弧度久久平不下来。
刚捏没一会儿,江晚岁终于想起来被遗忘的沈逸清,倏地侧头看过去——俊朗男人正一脸……幽怨地盯着她。
“啊!”江晚岁吓了一跳,“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很吓人的。”
沈逸清面无表情地瞪着那只异瞳猫,“我一直在看你,是你光顾着看它了。”沈逸清抬眸瞄着她:“我跟你说话你都没有听见。”
江晚岁愕然:“是吗?”她扭头看向繁冬和素春,繁冬和素春点了点头。
“……好吧,可能是我太专注了吧。”江晚岁认输。
“那你要不要补偿我?”沈逸清眼睛瞬间亮了,眼底噙着笑意,江晚岁都快怀疑自己并没有重生,而是做了个梦——如果不是梦,为什么最近沈逸清最近对她的态度与从前截然相反?这真的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面吧?
沈逸清才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嫉妒地睨着江晚岁怀里伸胳膊伸腿的小奶猫,磨了磨牙,道:“你忽略了我这么久,总得安慰下我吧?”
男人微抿着唇,双手搭在石桌上,闷声不吭地望着她,眼尾下垂,看着委屈极了。
江晚岁活了两世,见过他冷漠阴戾的样子,见过他温润如玉翩翩公子,见过他温柔似水,见过他浑身鲜血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过像稚子般撒娇委屈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恍惚地想,这样的沈逸清,好像也很不错?
少女的目光落在他唇上,沈逸清天生皮肤白,是很自然健康的肤色,眉眼极黑,嘴唇总是带着浅浅的红,眉眼生得很美,但这种没并不是阴柔的美,是将锐利和阴柔结合在一起的美。
上一世江晚岁被关在冷宫的日子里,曾在一处落满了灰尘的柜子里翻到过一幅画卷。画卷里美人栩栩如生,眉如翠羽,华容婀娜,唇不点而含丹。那是一幅美人在湖边散步的美景,白墙墨瓦,小桥流水。是江南水乡,是江南美人。
她把画卷展开,才发现卷尾处写着‘谢如婉’,她记得,那是先皇后的名讳。也就是沈逸清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