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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英国人旁边的桌子上有一摞彩色的本子；基恩的蓝皮本子在最上面，波特的镜子折起来规矩地放在上面。他在想什么？

诺斯双手握住电话，意识到是这张床和这些药，帮助他好好地休息了一次，这可是这些天以来的头一次。他诚恳地向波特点点头，表示感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羞耻和尴尬让他无法开口。

波特把衬衫塞进裤子里，礼貌地对他说，&ldo;不客气。&rdo;

波特耐心地等着，但是诺斯始终不动。他坐下来，仔细端详警探，他看出来了，&ldo;你很愤怒。&rdo;

&ldo;是的。&rdo;

&ldo;有多久了？&rdo;

诺斯泄气地答道：&ldo;一辈子了。&rdo;

&ldo;这一辈子？&rdo;

诺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退，&ldo;请不要这样说。&rdo;

&ldo;如果烧了手，埋怨火是没用的，火不过是在按本性做事。根本在于火苗是怎么点起来的。你同意吗？&rdo;

诺斯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ldo;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愤怒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你肯定想过。&rdo;

&ldo;这没什么大不了的。&rdo;

&ldo;如果不是这样呢？&rdo;

&ldo;我不想考虑。&rdo;

波特往前坐下了，&ldo;你要我帮你，那你就要考虑考虑。&rdo;

诺斯不吱声。

&ldo;这些感觉让你害怕？&rdo;

是的。这很不应该，诺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ldo;问题是，&rdo;波特仔细地观察着他，&ldo;你一直极力要逃避。可现在它抓住了你，你不知道该如何应付。&rdo;

逃离公牛。逃离那头畜生。我真的是那样吗？诺斯需要答案，&ldo;公牛是一个标志吗？&rdo;

&ldo;不，它是真实的。&rdo;

它是真实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ldo;想想，&rdo;波特催促着他，&ldo;那真是你最害怕的东西吗？&rdo;

不是，还有一个东西更让他感到害怕。诺斯艰难地问：&ldo;我是阿萨纳特吗？&rdo;

诺斯痛苦地等了良久才听到答案：&ldo;不是。&rdo;

这倒出乎他的预料。他看着心理医生的凝视问：&ldo;你怎么这么确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