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梓看着对镜妆扮的花悦容,有些担心的问,“主子,您真要去啊?”
花悦容抿了抿嘴上的口脂,“为何不去?咱们在宫里也有人了,还是皇上身边的人,不托他想办法,猴年马月才当得上宠妃?”她说着叹了口气,“要说咱们那位皇上也真是,放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妻妾不理,我真怀疑他有什么难言之瘾?”
风梓说,“那位侍卫大人靠得住么?”
“靠得住的,上回他不是还帮我偷拿了皇上的手帕么。”
“可是这黑灯瞎火的,主子一个人……”
“有什么可担心的,”花悦容在镜子里冲她一笑,“你主子走夜路的时侯还少么,什么时候怕过?”
风梓点点头,倒也是,就她家主子这胆大包天的性子,怕过谁?
她想了想,还是有忧虑,“祭月台毕竟是禁地,上回您不就在那里栽了跟头么?”
“祭月台归他管,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事。”
风梓说,“这么说,是个有品级的侍卫大人啊。”
“我看他气度不凡,应该是个二三品的侍卫大人。”
花悦容把披风系好,“夜里风凉,你身上有伤别出去,在屋里歇着,等我的好消息。”
风梓把她送到门口,“主子,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德妃现如今拿咱们当仇人看,逮着机会肯定往死里整咱们。”
花悦容拍拍她的手,“把心放肚子里,走了。”
她快走几步,婀娜的身姿消失在竹林里。
——
有难言
之瘾的皇帝坐在祭月台上吹笛子。
曲子吹得有些心不在焉,该上扬的调扬不上去,该沉下来的音也沉不下来,单靖远远听着,无声哑笑,他家皇帝有心事了。
燕云恒觉得自己有病,明明决定了这几天不再来祭月台了,可天一擦黑,他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当然不是为了等那个女人,他只是喜欢这里的清静而已。
花悦容特意穿了件黑披风,把自己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走在路上像一个影子。
因为戴着兜帽,她的视线和耳力打了点折扣,所以禁卫发现她的时候,她还浑然不觉,自以为隐藏得很好,顺着墙边快迅的往祭月台移动。
禁卫正要有所动作,却见单统领突然出现,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又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禁卫们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顶头上司的命令,没人敢不听,于是一个两个都装作没看到花悦容,迈着整齐的步伐,目不斜视的走了。
花悦容听到了笛声,知道燕云恒在祭月台,高兴得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台阶,迈得稍急了些,一个不稳,整个人扑倒在台阶上,头堪堪露出高台,与听到动静的燕云恒对上了视线。
花悦容有些尴尬,脸上却不显露,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走过来,“来的时候怕扑个空,还好你在。”
燕云恒把头扭回过,望着远处巍峨
的宫殿,冷淡的问,“你找我有事?”
“明知故问嘛,”花悦容在他身边坐下来,“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帮个忙,我想见皇上。”
“帮不了,皇帝又不听我的。”
“你是他身边的人,总该知道皇上的行程吧,提前告诉我一声,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燕云恒把玩着手中的长笛,沉默不语。
花悦容也沉默着,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只有风在他们身边围绕,扬起她的头发,又吹起他的衣襟,像个顽皮的孩子。
半响,花悦容说,“今天我们被德妃欺负了,要不是皇后娘娘及时赶到,她就要把听雪打死了。如果我当不成宠妃,以后我们还要被德妃,或是其他娘娘欺负的。”
燕云恒扭头看她,“听雪是谁?”
“是杜美人的婢女。”
“杜美人的婢女与你何干?”
“虽是婢女,也是姐妹,况且德妃要争对的是我们,听雪是替我们几个挨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