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是说好这事先停了吗?”
顾宴眼观鼻鼻观心:“问言可停,心事难停。”
白芷:“……”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事停下了!
“给给给。”白芷把信纸往顾宴怀里一拍,无奈道,“随你看,别给我弄坏了啊,虽然是白芷姑娘的好友,但如今也算是我的好友,这辈子估计再见不上一面了,信我要珍藏起来。”
顾宴问道:“那我给你写过的信……”
她全拿去当柴火了。白芷硬找理由道:“那不是密信吗?密信我还能留着?”
“也是。”顾宴难掩失落,转而拿起信纸细看起来。
白芷使劲揉揉脸,心里一点杂尘愈飞愈烈。
他娘的,明年开春,怎么这么难捱。
“白芷,陆公子实在福星高照。”顾宴道,“这位程伯伯便是大学士程友敬,早就因徇私舞弊收受贿赂被大理寺盯上了。”
白芷吃了一惊,面露不解:“那陆季良不是危险了,怎么算得上福星高照?”
“巧就巧在,程友敬是太子一派,六七年间给太子培植了不少心腹京官,七皇子查察科举舞弊,要先拿他开刀。陆季良只是横插进来,并非太子心腹,以七皇子的做派,会帮他按下此事换取忠心,以期陆季良将来能为他卖命。”
“这能算福星高照?”白芷低叹一声,“陆季良那个少不更事的脑子,还不得被党派之争吃干抹净?”
“不会,七皇子现正是用人之际,而且,”顾宴看向白芷,意味深长道,“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是说,七皇子预备夺嫡?可他若是不成功呢?”
“他必定登上皇位。”
“我明白了。”白芷道,“你在为七皇子做事,七皇子近来事事都能压太子一头,他借的大运就是你。”
顾宴颔首:“不错。”
“原来你之前天天见不到个人影都是跑七皇子那去出谋划策了。”这些朝中的麻烦事白芷不愿多谈,她伸了个懒腰,语气轻快道,“走,陪我打一架松松筋骨,这回不许留手啊,伤筋动骨的一百天可早就过去了。”
顾宴弯起眉眼:“好。”
“嘿!”“哈!”
倚水苑的小竹林旁,白芷解下披风轻装上阵,与顾宴已有来有回地打了十几个回合。顾宴游刃有余地用掌接她的拳腿,时不时大张大合立掌挥去,拿捏好白芷能刚好接住的力度,不会伤到她又不至于让她打得没趣。
只是白芷看得十分清楚,顾宴还是在让她。
“停停停!”白芷忿忿不平地打断交手,十分火大,“你都不如乔婉婉劲儿大,这样下去我得什么时候才能学上内功?现在外面不太平,我要带着一个神智不清的弱女子和两个半大孩子往出走四千里地,就靠这身功夫保命了,你认真点,我的小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顾宴有些愕然:“届时我肯定要派人护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