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牢房是真的牢房,阴暗潮湿,连床都没有,只有发霉的稻草,还有满地爬的蟑螂、跳蚤之类,此外便是偶尔乱窜的鼠类。
这些也就算了,谢危最受不了的是如厕的便桶就在这小小的牢房内,而且并没有每日倒,那满溢的蛆虫都爬了出来。
“呕~”他直接吐了一地。
比起这脏臭,他更习惯充满血腥味的大牢。
更别提他从前住的天牢待遇了。
“来人。”谢危冲着外面喊道。
喊了几声才过来一个满身横肉的狱卒。
狱卒十分傲慢,边剔着牙,边不怀好意地问他:“叫什么叫,叫魂呐?”
“给我换间干净的牢房。”谢危目光冰冷,声音也如染了寒霜般。
狱卒一开始被震慑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这里的老大,他是一个死刑犯,他怕他作甚?
“怎么,你当你是谁,你说要换就换?”说完他还拿出鞭子甩在牢房的门上,发出了令人皮肉发紧的声音。
“呸,死刑犯。”
“我所犯之事都未开堂公审,你一个小小狱卒便能判我死罪?”此番话谢危已经染了怒意。
狱卒看他打扮普通,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更是大胆了几分,直接打开牢房的门就要往上身上抽几鞭。
“都到了这还这么傲气,我管你进来前是什么身份,到了这大牢就别想轻易出去。是龙你就给老子盘着,是虎就给老子卧着。”
眼看着鞭子快落到他身上了,他马上闪到一边,然后从后面踢了他一脚。
好家伙,这一脚,这满身横肉的家伙就这么准确无误地撞到了粪桶,粪香四溢,蛆虫爬满了他的脸。
谢危说时迟那时快,将他掉在一边的鞭子握在了手里。
还好从他得知宁二要让他去照顾孩子时起便让刀琴教了他些拳脚,对付这些酒囊饭袋够用了。
就是恶心了些,他边吐边朝他甩鞭,不让他靠近自己一丈。
“老子,杀了你,杀了你。”那个狱卒估计没吃过这种亏,此刻已经怒火中烧,大有将他撕碎的冲动。
另一个狱卒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看到这惊人的场面,也狂呕了起来,余光瞥到那个满身横肉的狱卒已经接住了谢危甩出去的鞭子,他马上出声制止:“别伤害他,圣女说此人有用。”
谢危闻言,身子也往门口方向倾去。
另一个人揪住他的衣服继续说道:“不伤害你,没说让你走。”
“不走,换个干净的牢房,这实在。。。。。。呕~”谢危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呕~呕~”这个狱卒也跟着呕了起来。
然后揪着他的衣服往后排走去,随意推他进了另一间牢房。
谢危被推的踉跄,但环顾四周,虽然不算多好,也算干净,于是他便靠墙平复着自己胃里翻涌的恶心。
外面的狱卒也平复了些,对着他恶狠狠地说道:“老实在这待着,别搞事情,否则赏你几鞭是难免的。”
谢危没理他,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思考着如今的局面。
既然中计了自然是要将计就计引出幕后黑手,他几乎确定这一切都是那个传说中的军师南萧竹干的。
看来他们到雨花台的这几天没摸到他的踪迹,人家却早早就发现了他们。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