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峻辞别余姚,离开平阳县径往王府,得知师父杨保病逝,悲痛交加,李庚授意下,李峻前往功禄堂,取了杨保遗书及兵书、计策,览毕,前往幽竹斋,同碧瑶、初霁说了几句,白鹤来道,何旷求见。
李峻出了王府,见门外恭候一人,正是何广元。此人一身青布长衫,或许是洗的次数多了,袖口有些褪色发白。这八品的太常博士,确实家底太薄。
“久违了,广元兄,不曾远迎,勿怪!勿怪!”
何旷闻声回头,见李峻前来,赶忙上前一步。
“小人何旷,拜见世子殿下?”
“不必多礼,广元兄所来为何?”
“世子殿下真是日理万机,比那扶云寺的方丈还是难见,自上元节万花楼一别,半年余不曾相见,小人甚是牵挂。”
李峻闻之大笑,这何旷数月间多次来访,绝非来拍自己马屁的,遂拿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何旷。
何旷见状,赶忙摆手。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小人虽……”
“无妨,承蒙广元兄挂念,本世子自是高兴,广元兄抽时间多置办两套行头,本世子的朋友,皆是锦衣玉食,同本世子出行,以防别人说三道四。”
言毕,将银票塞到何旷手中。
何旷见状遂收下银票,卷了卷袖口。
“小人谢过世子殿下。”
“本世子数月不在府中,未曾至贵府造访,勿以为怪。此间事了,还要麻烦广元兄代小侄向令尊问好。”
“不敢不敢,家父闻之定是受宠若惊。”
“广元兄所来何事?”
何旷看了眼王府门前守卫,李峻会意,遂往前多走了几步,何旷赶忙跟上。
“世子殿下不知,这万花楼三月前来了个头牌,名唤柳依依。弹的是一手好琵琶,长得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万花楼的门槛都被踩烂了,只为目睹柳依依芳容?”
李峻闻之,会心一笑,这何旷所来,竟为此事,还真会投其所好。
“真如你说得这般?”
“小人有幸见过一次。”
“才一次?”
“小人囊中羞涩,家父年俸禄还不够世子殿下赏赐的,那种地方自是消费不起。那柳依依要求极高,非百两白银难见一面,若想听她弹首曲儿,更是要花费白银千两。”
“真的?”
“那是当然,那柳依依还有个要求,非相貌英俊者还不待见。这就算了,还卖艺不卖身,不知道让多少相貌一般、腰缠万贯的富商望而却步。”
李峻闻之,转身走向王府。
“世子殿下,这是为何?”
“本世子回府中取些银两,定要看看这柳依依是何许人也。”
言毕,径回府中,又令碧瑶去牵两匹快马,府前等候。
“世子殿下又要出去?”
“不出长安城,去去便回。”
言毕,去库房取了银两,复回府外,此时,碧瑶早已牵马等候。
“广元兄上马。”
“世子殿下不坐马车?”
“马车太慢,本世子可等不及。”
言毕,翻身上马,何旷见状亦翻身上马。
路上行人,见两匹快马驶来,一人又衣着华丽,赶忙避开,防止不小心冲撞,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