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文顺着蔺小鱼的指向,一艘足有十米长,三米高的雕花铭纹舫船赫然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周身颜色鲜艳,一看就是一只刚刚完工的新船。
“样式挺新颖的,临时请人制作的?”
叶从文皱皱眉头,新船如果没有浸过足够的河水,只怕隐患太多!
“船身是深山老杉树板材,上半年就已经前前后后上了三次桐油,泡了半年河水了,绝对不会漏水。
阁楼和木房是这几天新做的,我怕味道不容易消散,桐油都没让他们刷,秋天干燥少雨,应该影响不大。”
“上去看看再说吧,我们要去的地方烟雾缭绕,水汽氤氲,迷雾终年不散,湿气很重的。”
叶从文带着两人登上船只,几个干练的船工显然认得蔺小鱼,全都恭敬地叫道:
“大小姐!”
“你们留个懂行的陪话,其余人去岸上休息吧!”
“是!”
一群人匆匆下船,仅留下一个积年长工,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削瘦身材,穿着短汗衫,唯唯诺诺地跟在旁边。
叶从文瞧了一眼蔺小鱼,这丫头还挺有大小姐派头的,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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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蔺家也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人物。
“阿叔,你贵姓啊?”
叶从文自来熟地问道,一边仔细地检查着船身的缝隙和拼接处,严丝密合,平整得就像一块木板打造而成。
“免贵姓焦,俞公子叫我老焦就可以了。”
“焦叔,听说这舫船是你亲自挑选的,船身牢不牢固?不会漏水吧?”
蔺小鱼在一旁担忧地问道,看从文哥的表情,似乎有点不满意呀。
“大小姐请放一百个心,我老焦没有别的特长,吃了五十多年的水饭,挑船的眼光还是相当老辣的。
这条船身是用四十年左右的深山杉树板材打造而成,三抛三磨三次打油,全部是最上好的桐油,已经在河水中泡了半年,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别看老焦为人唯唯诺诺,一旦涉及到他的专业,整个人十分执拗自信,绝不容忍他人亵渎。
叶从文笑着劝解道:
“名字都姓焦,可见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常言道:如胶似漆。不就是夸你们姓焦的船造的跟涂漆抹胶一样密不透风吗?风都进不来,水就更不要提了!”
“俞公子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让人折服,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如胶似漆是用来夸奖我们姓焦的造船造得好的,以后我逢人就把如胶似漆这个典故说给他们听。”
老焦满眼都是激动之色,看来我们焦家做船是顺天应命之举。
“小鱼妹妹,带你悦悦姐去看看房间装饰的好不好?你悦悦姐在这方面是专家,你应该好好向她请教请教。”
叶从文见俞悦悦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显然对船只一窍不通,不如让她去做一些自己擅长的事,也省得在这么发呆和生事。
刚才自己信口胡诌,这女人的文青职业病差点就要犯了,自己要不是出声打断她的思路,少不得要跟自己辩驳一番。这个时候自己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等俞蔺二人走开,叶从文让老焦带自己好好观察一下动力装置,诸如风帆,摇撸,木桨,踏水飞轮。见一切正常,做工精细,制作精良,应有尽有,不愧是常年淫浸船只制作的作坊。
最后叶从文仔仔细打量了两只备用小木船,一只是丈八长舟,一只是九尺舢板,叶从文拿起木桨,取出两只备用船只在水中试用一番。
俞悦悦和蔺小鱼正在房间内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里面装饰得粉嫩可爱,颇具少女闺阁之风,正是俞悦悦中意的风格。
唯有一点不好,里面只有两张木床,中间只隔了一道帘子,自己和蔺小鱼可以共睡一床。
但叶从文是个男人,连道隔门都不设置,虽说叶从文是个正人君子,可是如此简陋的措施,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毕竟男女有别,不可不防呀?
俞悦悦正想含蓄地点出问题所在,突然听到外面响起阵阵喝彩声,呼喊声叫好声此起彼伏,隔着门板都让人心生向往之情。
两人对望一眼,均往外面走去,俞悦悦心中早有眉目,难不成是叶从文在表演高超的驾船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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