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心好意送了芙蓉酥,裴晏偏不当心,手抖全洒在沈鸾身前。
罗衫半解,裴晏薄唇落在沈鸾耳边,温热气息洒落,裴晏声音淡淡。
“卿卿做的,自然是半点也不可落下,不然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薄唇顺着颈边往下。
彼时马车外大雨瓢泼,雷声震耳。
沈鸾贝齿紧咬下唇,深怕唇角发出的动静,叫马车外的人听了去。
掌心的丝帕紧紧攥着,沈鸾心惊胆战,握着丝帕的手指指尖泛白。
少顷,沈鸾眸光渐渐迷离,气息不稳。
身前的芙蓉酥都让裴晏吃了去。
左右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折磨得沈鸾不轻。
罗衫轻薄,身前心衣的料子,本是柔软细腻,穿在身上,定然不会觉得有半点不适。
然此时此刻,沈鸾却觉得心衣粗糙得厉害,穿在身上,哪哪都不适。
沈鸾羞红脸,又气又急,也不知道那一处,是不是破了皮。
身子摇摇欲坠,先前那一遭,折磨得她没了力,如今走两步路,沈鸾都觉得双足无力,似踩在棉花堆上。
茯苓和绿萼瞧见,还只当沈鸾是小日子来了,腹痛难忍。
殊不知沈鸾不过是心虚。
髻松钗乱,临下马车之际,沈鸾握着靶镜,细细打量了自己一番。
那罗衫上的褶皱都让她抚平了去。
然到底还是心虚,茯苓和绿萼自幼在她身旁服侍,若是叫她们看出异样,那她日后可真没脸活下去。
亏自己先前还觉得裴晏比不上裴仪花样多,如今想想,自己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思及此,沈鸾又瞪了裴晏一眼,愤愤不平。
裴晏脸色从容淡定,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起伏:“可是身子不适?”
明知故问,不安好心。
沈鸾偏过头,不理人。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
沈鸾尚未惊呼出声,整个人已让裴晏拦腰抱起。
雨丝沁凉,偶有几滴飘落在沈鸾手背。
绿萼见状,赶忙扯开油纸伞跟了上去。
身后跟着的都是熟识的面孔,沈鸾可丢不起这人,一张脸全埋在裴晏肩上。
天色将暗,一众侍从手持羊角灯,浩浩荡荡自廊檐下穿过。
沈鸾头埋得低,将至自己院落时,她似有所感,抬头,果真瞧见裴仪站在月洞门前,似笑非笑望着自己。
被侍从瞧见也没什么,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沈鸾跟前乱嚼舌根。
然裴仪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