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兮头也没回,“嗯,为什么?”
殷浩:“你能在你妈妈进去后,还能心平气和跟与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烧烤,就为这个。不是谁都能爱憎分明。”
陈远兮想回头,又克制住。
没想到他还能一本正经说出有点内涵的话。
殷浩自言自语:“谁对蒲晨和与哥好,我也会对她好。”
陈远兮想不出是别的原因,能让一个男人这么无条件付出,大概跟她那个多情爹一样,逃不开一个情字。
她直言不讳:“你喜欢蒲晨?”
然后爱屋及乌也对秦与好?
殷浩笑了声:“你这脑回路有意思。”
他瞥她一眼,只看到她一个后脑勺,他收回视线看路,“我对蒲晨好那是因为她让我明白一个人的底线在哪。至于与哥,我开这个厂子,当时特别困难,我爸妈根本不支持我,靠着摆烧烤摊挣得那点钱杯水车薪,是陆老师借了我一千万,与哥借了我两千万,你知道这年头愿意借钱给你的人,那绝对是恩人,况且还是这么大一笔钱。”
“账还清了吗?”
“还了,今年六月份刚还清。其实我刚借钱的第二年,我爸妈看我动真格干起厂子,他们心软,给我钱让我把借的还上,我没爱要。其他的欠款都是在银行的经营性贷款,那个不着急,慢慢还。”
“那你还不好好去经营厂子,成天摆摊。”
殷浩笑:“摆摊不用费脑子,你没看我头发又黑又密实?”
陈远兮:“”
这时她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父亲。
她在想接又排斥间徘徊。
直到响铃再次响起,陈远兮接听。
陈致仑问:“小兮,这么晚了,你还在公司加班呢?”
听话音,爸爸应该在她上海的家里。
“没,在苏城。”
“又去看远洋的外婆?”
“嗯。”
顿了几秒,她说:“我现在跟秦与和蒲晨在一起,跟他们聊了一晚。我白天还见到了秦律师,跟她问了一声好,她状态还不错。”
电话那头,陈致仑惊讶到无从说起。
陈远兮自顾自道:“以后你不用例行公事每周六去看我,做点你自己感到开心的事,我也是。希望以后我们俩都开心吧。”
“小兮,不管你信不信,爸爸是爱你的。”
陈远兮的眼泪无声滑落。
--
一个小时后,汽车依次驶进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