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果背对着她,只有声音,没有情绪:“不要紧静学姐。”
“你能联系到宁先生吗?”华静正要离开,被女孩不抱希望地叫住,“我在找他。”
一直快到中午,白莉才回了电话。
“记者都快把我的手机打爆了,我才开机。”白莉轻描淡写,她平静得很,电话里还依稀有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不知是谁在她身边弹钢琴。
她淡定地安稳女儿:“没事,多大点儿事,躲几天,等热度过去,他们很快就忘了,你别受到影响就行。”
“妈妈……”许果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如白莉所说,躲几天就能过去的。
“嗯?”白莉依旧是那副家常闲聊的语气,转眼就换到另一个话题上,“噢对了,有一次我们在餐厅里遇到,那天有个人跟你一起吃饭,你说他是你的领导,还记得吗?”
“这个人怎么了?”许果陡然紧张,她知道,眼下发生的一切都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本该与他素不相识的白莉还在这时提起了他。
“这个人啊……”白莉顿了顿,那边舒缓的钢琴声不知何时换成了跳跃的节奏,在她的静默中涓涓流淌。
她说:“没什么噢,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妈妈先挂了。”
“妈?”许果诧异极了。
白莉直接关了机,躺回摇椅上,缓缓地随着椅背沉降。
琴声戛然而止,宁青禾从钢琴前走过来,拿走她面前凉了的茶,重新为她倒了一杯。
她翘着二郎腿接过:“你还没告诉她啊?”
“很快了。”宁青禾道。
白莉妩媚地一笑。
“我是不会干涉我女儿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她笑起来的样子,永远那么动人,顾盼生辉,“不过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接受吗?”
“没有人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家人,你也是一样。”宁青禾俯下身,轻轻吐出两个字,“姑,妈。”
“回家吧,只有家人才能救你。”他温和地劝诫道。
“我想你误会了‘救’的意思,你这样的,叫威胁。”白莉对他缓缓地摇头,“不可能的,你可以现在试试带我去老爷子那里,我能当场把他气出心肌梗塞。”
她说得十分认真坚定,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意思。而宁青禾表情嵬然不动,和气到漠然:“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固执?”白莉哂道,“当年我的男人在病床上痛成那个样子,我跪在地上求他老人家,说我知道错了,我说只要能让小许少一点儿痛苦,好好活下去,就算要我离婚也行,可他还是无动于衷,我丈夫是活活熬死的。”
提起小许,白莉依然会哭,不过即使她拭泪的样子也还是好看:“现在他老了,想把我们认回去?他倒是做梦。”
“对此我表示非常难过。”宁青禾眼中流露出的悲悯,比真还要真。
“至于我的女儿,我看你也别浪费时间,她为什么要认你们?是为了拿信托基金?老爷子的遗产?还是亲情?”白莉整理了一下仪容,继续嘲讽,“她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家人,她自己有家人。”
宁青禾皱了皱眉:“你是说,沈星柏?”他一脸不屑,“我可不认为他是个好的归宿,许果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说这话我只想笑,人还没认回来呢就干涉起终身大事了?”白莉真的笑了起来,乐不可支,“你到底什么时候去把姓改回来啊?你真的跟姓白的太像了,一模一样的自以为是,都喜欢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别人。”
“姑妈,你会改变主意的。”宁青禾转过身,不愿与她多谈。
她话没说完,被他丢在了身后,掷地却无声:“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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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见证了当年那些事的静安老校友,也来说说沈公子与辛家姐妹花的爱恨情仇吧,言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相信相当一部分人都有印象,影后的儿子和首富的千金这一对金童玉女,简直现实版的童话故事。但是如今开房门真相浮出水面,从时间线和每个人各自的发展轨迹来看,故事仅仅是故事,沈星柏和辛爱之间应该确实是没有发生过什么的。沈公子有关系稳定的女朋友,或许在当时还只是暧昧对象,反正直到今天他们还在一起。但总而言之,理顺这些关系之后,你会发现非常有意思,因为这个女孩是白寡妇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曾是辛爱法定意义上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