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却仔细为她拭去泪痕。
乌灵无法挪开视线。
他好像听到了她迟来的雨声。
雨声淅淅沥沥,他为她撑起一把伞,缄默无声站在她身后。
乌灵昏昏沉沉,不知该怎么办,只在戚绥越靠越近的间隙插述:“你说这种假山后面会不会出现什么野鸳鸯来偷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不就是在假山后面吗?
乌灵微侧脸,似乎想闪躲。戚绥修长手指搭在她细嫩颔尖,用微弱又轻柔的力度勾向自己,拇指指腹在花瓣般粉白唇瓣揉捻。
乌灵心间一跳,双眸上撩看他,只撞进男人幽暗不失温柔请求的眼神中,鸦羽眼睫低垂薄白眼睑尾,他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乌灵。
又像那次一样,只要她拒绝,他就会停下。
也同样如那次般,乌灵没有强烈抗拒,鼻尖碰上鼻尖,温热呼吸轻轻喷洒,也轻轻落下。似乎连呼吸都放得那般轻柔,不舍用力。
而乌灵更清楚知道,这次和窗帘后的那次不同,她应该躲开,但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任由他的唇峰碰到她的唇珠
“我们在这里没关系吗?”
“没事,他们都在前面大厅。”
假山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男一女欲,念又调笑地说着情话,说着说着便失去了话语声,只有几声闷哼口水黏稠声音。
乌灵骤然回神,往后撤离躲避。戚绥眼露失意,瞳仁晦暗半瞬,但下一秒,搭在她下巴处的手掌却盖在她的耳朵上,遮挡后面不堪入耳的声音。
在这么尴尬又沉默的时刻,乌灵只能竭力抑制住心脏乱窜的响声,祈求对方别听见自己的心乱如麻。
四目相对,难解深情。
手掌温度灼热,乌灵分不清是戚绥的温度染上耳朵,还是自己的耳朵传递滚烫之意。
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只能听到闷闷的风声穿透鼓膜,伴随戚绥的眼神,又重又轻地砸在她心上,又闷又酸,还有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绥松开她的耳朵,哑声道:“他们走了。”
“哦”乌灵语不着调,“好,那我也该走了。”
慌乱中高跟鞋落在地上,她顿时臊眉耷拉地捡起鞋子。
戚绥半跪在她面前,拾起遗落的钻饰高跟鞋,虚虚环着纤细白皙足踝:“我来。”
乌灵本想拒绝,但男人炽热的手掌烘烤着脚踝,传来阵阵麻意。
戚绥眉眼低垂微舒,嗓音沉哑磁性:“那天很想抱你回别墅,但错失先机。”
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握着女人细嫩足踝踩入鞋中:“今天能为你穿鞋,倍感荣幸。”
不知为何,乌灵眼眶再次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