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思考,迈着步子走过去,习惯性的和那老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那老头没有纠缠这个细节,浑厚的嗓音带着点自然而然的循循善诱:“看看下边那些人和你有区别吗?”
陈望中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惊讶于这老头站在一百多层的大厦顶层,纵然最前方有护栏,胆小恐高尤其是老年人,站在这里往下看一眼,恐怕都要头晕目眩了,而他却依然可以谈笑风生,面不改色,这是陈望中所注意到的第一个细节。
望着下边马路上不断晃动的黑点,陈望中没有什么标新立异的回答:“没有。”
他很想问你到底是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想干啥?习惯了在山中和猎物对持,比拼耐力,陈望中就不怕这老头一直莫名其妙下去。
那老头古井不波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看着前方:“当然有,只是你现在看不到而已,你所在位置决定了你的眼光。当然,你说没有那也能说得过去,因为你和她们一样都是蝼蚁,命运掌控在别人手中。”
十九岁的陈望中,没有想过命运这个有点高大上的问题,对老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从一开始他就疑惑这老头想干什么,现在更加迷茫了。
陈望中没有说话,那老头似乎很满意:“五十万就差点要了你的命,将你逼上了绝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你和我最大的不同,知道为什么吗?”
陈望中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头没有迟疑:“因为是我用伍拾万将你逼上了绝路,也是我将你从警察局中弄出来的。”
陈望中听着天书一般云山雾罩,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搞笑,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用五十万将自己逼上绝路,最后还要把自己从警察局里捞出来,这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得了老年痴呆那般不可理喻。
陈望中不说话,手撑着面前的护栏,似有若无的看着站在这里能看到的大好风光,整个城市都在自己脚下,和在张家岭村登上最高那座山的山顶时的感觉全然不同,那里是一览众山小的自由自在,而在这里是一个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胸口有什么喷薄欲出的激动,以及想大喊一声的愤积薄发。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似乎那老头明知道陈望中不会回答,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说下去:“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之谜,你父母是谁?十几年前你们家在哪?”
突然的转变,如同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听着优美的小提琴曲,等待着想要知道演奏的女孩长什么样子的时候,曲风突转,响起了嘹亮的喇叭声音,震的陈望中不知所措,本能的望向那个身旁不远处的老头。“你……你真的知道这些事?”
老头没有迟疑,回答的很干脆:“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至少现在不会告诉你,告诉了你也没用,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从阳台上扔下去,而你知道这一切之后,所要面对的人,捏死你,如同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告诉你有用吗?”那老头终于回过头看着陈望中。
老头的话,让陈望中想要知道这一切的想法在理智中占据了下风,是啊,知道了有什么用?自己一个普通的蝼蚁,谁都可以一脚踩死,不管他是如何的坚韧,高昂着头颅,区别只在于对方多踩几脚,死的慢一点而已。
那老头轻描淡写的脸上,稍纵即逝之后,又恢复了那古井不波的表情:“这就是我花了五十万要告诉你的道理,在这个社会只有成功的上位者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剩下的全都是蝼蚁。”说完最后一句话,那老头侧转过身面对着陈望中,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陈望中,三年,我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三年之后,你站这里可以意气风发的来一句,我可以掌控一座城市,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一切,也只有那时候才是你知道这一切的最佳时机。”
没有拍拍肩膀,更没有给于安慰的故作的动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那老头没等陈望中有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
呆立在原地的陈望中,三年这两个字,诱、惑而又邪魅的充斥着他的脑袋,三年,三年之后他真的可以站在这里说一句我可以掌控别人的命运,做一个成功的上位者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疑问,他也早忘记问了这老头是谁?
或许年轻的他不知道,在华夏十大古都之一的长安,有个传奇一般的名字,人称“曹八斗”的陆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