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抽疯了。”左航抽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苏战宇很快贴了过来,胳膊还是搂着他,左航没动,想看他还有什么进一步的企图,但没几分钟苏战宇就搂着他睡着了。
早上醒的时候苏战宇已经不在床上,左航坐起来,觉得脑袋有点儿沉。
苏战宇已经买好了早餐,正在厨房夹着电话一边儿热牛奶一边儿跟他爸说得热闹,听上去二舅心情应该还不错。
左航走到他身后刚想开口说话,鼻子一痒,一个喷嚏以震彻山河之势打了出来。
“啊——”苏战宇正专心盯着牛奶跟老爸说过年回家的事儿,被这个喷嚏吓得蹦了起来,捧着电话大喊了一声之后转过身瞪着他,“靠,你干嘛啊,都让你吓硬了!”
左航斜了他一眼,进了浴室:“您家小狗蛋儿真不经吓。”
苏战宇嘿嘿乐了一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跟进了浴室:“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左航一嘴牙膏沫子,含糊不清地说,“起床的时候有点儿晕。”
“我把被子都盖你身上了啊,”苏战宇伸手过来在他脑门儿上摸了一把,又在他腰上按了按,“你还总去健身房呢,什么体格啊,小肌肉白练了。”
“滚,有肌肉就不感冒么,谁规定的,”左航吐掉泡沫,“你没感冒过么,大肌肉。”
“不是刺激你,我真好几年没病过了。”苏战宇得意洋洋地回厨房把牛奶拿进了客厅。
左航洗完脸跟着出来:“你别美,总不生病的人,一病就会特别严重,你注意点儿,就您睡觉那个嫦娥奔月的范儿……”
“别咒我,小爷不怕,”苏战宇乐了,把一盒感冒药扔到他面前,“吃了。”
左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感冒的理由,所以坚持不吃药,只是把药塞兜里带到了公司,他攒了几天的活没干,吃了药怕会出错,但是坚持到中午的时候他终于扛不住了,拆了药盒吃了几粒。
这喷嚏打个没完,鼻子也堵了。
“左儿,”庄鹏给他倒了杯热水过来,“我帮你问了假肢定制,等你二舅出院了去看看吧,我媳妇儿的熟人,挺靠谱的。”
“估计得有个三四个月的,”左航弯腰冲着地板又打了个喷嚏,眼泪都快下来了,“谢了大庄。”
庄鹏一句不客气刚说了一个字,就又被他的喷嚏打断了。
“哎,我要死了。”左航拿了纸贴捂在脸上,单手在键盘上敲着,喷嚏打得他都快缺氧了,看屏幕都有重影。
下午刚上班,一个客户打了电话过来让技术部派人过去调程序,本来是庄鹏的活儿,但左航抢了下来,两三个小时干完了他可以早点回去睡一觉。
在客户公司折腾了两个小时,喷嚏打得倒是不多,但因为吃了药,鼻子又堵得缺氧,左航都觉得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像个被资本家残酷剥削带着重病还得出来干活的苦力。
这架式让客户都内疚了,一个劲儿说不好意思。
从客户公司出来,左航买了瓶冰水坐在车里喝了两口,又把瓶子按在脸上,总算是缓过来了点儿。
但不知道是天儿已经冷了还是这水太凉,身上有点发冷。
发动了车子之后,左航犹豫了一下,把车拐上了另一条路,这条路回家有点儿绕道,但是会经过一个滑冰场,苏战宇每周一三五下午只有一节课,下了课之后会在那里教几个小孩儿冰球基础。
他没有兴趣看苏战宇上课,他只是需要把苏战宇拎回家去,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得抓个长工来伺候着。
平时滑冰场人很少,左航一进去就看到了苏战宇,他正双手揣兜里在冰上倒滑着,速度相当快,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孩儿很起劲儿地跟着他冲。
“摔!”苏战宇伸手冲其中一个男生打了个响指。
那孩子跟着就一个大马趴扑倒在冰面上,就跟遥控似的。苏战宇滑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知道为什么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