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风道长也是身形一僵,不可能吧?孟疏平这都能看出来?他不信邪,一本正经道,“接下来贫道就要将这妖邪的尸首焚了,以免留有后患。”
说完,他将符纸暂放在桌上,然后又摆出一个手势,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谨请丹天火犀院元帅,红蒙丙丁神…化为粉碎,急急如律令!”
他捻起刚刚那张符纸,然后举起来一晃,他的手指便连同那符纸一起燃了起来,付老夫人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这时一风道长又含了一口水,喷向燃烧着的符纸,接着他迅速将符纸甩到了桌上的一个碗内,顿时碗内也燃烧起来。
做完这些动作后,一风道长十分自信,这次的法术看起来十分唬人,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去研究,更别提发现其中的奥秘了。他就不信,孟疏平还能够看出来。
不料他刚这么想,就又听到了孟疏平的声音,【他手上沾的是樟脑粉、磷和硫磺吧?磷和硫磺易燃,一接触空气就容易自燃,樟脑粉燃烧时能够吸收热量,保护手指不被烧伤,再喷上一口酒,哇,厉害了,看起来要多唬人就有多唬人。】
【不过一风道长倒也是蛮拼的,你看看,为了混口饭吃,努力学习摇花手和各种化学知识,也怪不得能把老太太唬的说啥信啥。】
冯氏和武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们虽然不大明白孟疏平说的那些话,但莫名就是觉得很厉害。
一风道长有些怀疑人生,难道说,他真的需要再回家练几年?
付老夫人的脑子也是乱成一团乱麻,到底是孟疏平的道行太高,还是这个一风道长是假的?
两人恍恍惚惚的进了屋,片刻后,一风道长率先回过神来,他站起身道,“老太太,既然这法事已经做完了,那贫道就先告辞了。”
付老夫人也没心思挽留他,便说道,“那我让人送送道长。”
此时的一风道长再也没有了初时的潇洒飘逸,辞了付老夫人后,他就带着道童脚步沉重的走了。
等一风道长离开后,冯氏也顺势道,“那儿媳也先回去了。”
孟疏平忙站起来跟在冯氏的身后,正好也省得他说话了。付老夫人现在压根就不想再看到孟疏平,她挥挥手,“去吧!”
两人从付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孟疏平又呆了一会儿,小丫鬟就将晚饭提了过来。
看着盘中的饭菜,孟疏平皱起眉头,【这不会是中午剩的吧?看起来还不如中午的呢!唉,怎么在伯府吃的比在乡下还要差啊?】
他不由猜测道,【难不成这伯府已经入不敷出了?】
金盏鄙夷的想道,到底是在小门小户长大的,看不出这厨房里的猫腻,伯府里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吃不起?
无非是底下的人糊弄他罢了。
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就发现孟疏平看了自己一眼,【她不是说喜欢吃这种吗?要不,还继续给她吃?】
金盏大惊,立即道,“五少爷,我看这是厨房的人在向您要油水儿呢,您要是不给他们些赏钱,估计以后他们都要给您这样的饭菜了。”
孟疏平十分惊讶,“我在自家吃饭,还得掏钱?”
那和他出去吃有什么差别?省了走路的功夫吗?
金盏语气轻慢的解释道,“五少爷,您在乡下长大,不知道,咱们这大户人家,都是要给下人们赏钱的,要不然人家凭什么对你尽心尽力?”
她又看似好心的提议道,“我看还是这样吧,您拿出几两银子给我,我替您跑一趟,去厨房打点一下。”
当然,她是不打算把这银子给厨房的,去厨房闹一场就是了。
孟疏平虽不懂这些,但他又不傻,听金盏这么说,便问她,“祖父和老太太在家吃饭每顿也要给赏钱?”
金盏不屑道,“那当然不用了,您能跟他们老人家比吗?”
孟疏平算是明白了,【哦,原来还是看人下菜碟儿。】
他站起身,对金盏道,“这饭也给你吃了吧。”
金盏的脸有些绿,怎么又让她吃?她傻眼的问孟疏平,“少爷您不打算找厨房的人了吗?您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
孟疏平不高兴道,“出去吃也比在府里吃便宜。”
一次就要几两银子,他的钱还不够给几次的呢,而且他可不想惯着那些人,没理由他一个少爷,还要去巴结府里的下人,这样谁还看得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