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了。。。。。。”
不想什么?
裴昭雪将耳朵又凑近了些,清晰听见她继续道:“我不想和你定亲了,裴昭雪。。。。。。”
定亲的事情是半年前那时,他几乎才听见“定亲”二字,便猜到他是在说什么。
他今年年满二十一,活到这个年龄脑海中记忆深刻的事情却并不算多。
与沉鸢定婚便算一样。
他记得清楚,当时他在定下这门婚事时有向她再三确认,她是否是真的想要和他成婚,一共来来回回问了十一次,次次她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可现在。。。。。。
胸腔内那股不受控制的憋闷和针扎般的刺痛感再次来势汹汹,他看了眼方才说了两遍她不想定亲的唇瓣,突然很想将她叫醒问问她为什么。
先前说要和离一事是,现在后悔与他成婚一事亦是,究竟是为何?
青年在她榻边端坐良久,最终还是并未真的将她唤醒去问,只是在离开之前将她掉的耳饰放在身侧,轻手轻脚的离开。
外面暮色渐渐四合,沉鸢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到了许多和裴昭雪有关的曾经。
醒来时她发现身侧多了只耳饰,只当是掉了,并未多想。
外面客殿长廊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沉鸢唤来枝落做洗漱时得知晚宴还差一刻钟便正式开始,裴昭雪被皇帝叫去处理公务去了,让她届时和方雪琳一道先去宴席上。
这一点和上一世几乎大差不差。
听完枝落所说,沉鸢回想起上辈子方雪琳压根都没让她抵达宴席,便派人设计她的事情,垂睫让枝落附耳过来,对着她说了些什么。
枝落听完面色诧异,但还是颔首应下,出门去办。
枝落出门的间隙,方雪琳带来的婢女青碧过来了一趟,告诉沉鸢,方雪琳已经收拾好了,可要现在提前去宴席?
“可以,走吧。”
如今已经酉时二刻,沉鸢和方雪琳会面时,她看了眼沉鸢身侧,发现未瞧见枝落身影便问了一嘴。
“她说肚子不大舒服,这会儿去解手了,咱们先过去便是。”
沉鸢态度淡淡,看了眼明显眼神不大对劲的方雪琳,问她:“禁足的这些日子可还好受?”
方雪琳正愁怎么把枝落支走,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听见沉鸢问她禁足一事,她想到待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压下心中愤怒主动去抱沉鸢胳膊。
“表嫂,瞧你这话说的,便是不好受我也合该受着,当日的确是我糊涂了,一时脑子发热才会做出那等错事,表嫂可愿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