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墙的村里人,里头一位外姓老者却是忽然呸了一口,往地上吐了口痰,似喃喃自语,“人在做,天在看,扪心自问。”
柳大富与两个族人听了,却是很不舒服,这又关他们什么事了,那日闹出的事,这几人偷偷上山不参与就算了,现在还说这风凉话。
只是屋檐下还有人盯着他们,柳大富与族人压下火气,冷哼一声,背着手走了。
人一走,砌墙的村里人就看不下去了,都说凭什么让柳河一家承担这药钱,二十多两银钱,好大一笔数目。
柳思辰叹了口气,也借机说道:“这事儿吧的确不公平,我家符辰会点儿手脚功夫,小时候学过,他没有受伤,那受伤的人就成了软弱方。”
“能让他们平息下来,给点钱就给点钱吧,家里人省吃检用些就好。”
柳思辰越是这样,这些外姓人越觉得他们一家软弱好欺负,果然符辰露出真容是有好处的。
这些人已经淡化了他是野人的这个事实,反而觉得他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人,要是他没有学拳脚功夫,是不是就这样被那些人打死了,就算不打死也必定打伤打残了。
这话没有说错,柳思辰也顺着村里人的话点头,“是啊,可人多势众,有些道理是讲不清的,就好比柳家村,柳姓人太多,有些话也是说不清的。”
柳思辰这话一出,砌墙的几位村里人立即沉默下来,可见她的话已经在外姓人心头埋下了怨怼的种子。
他们今日觉得柳河一家可怜,觉得符辰可怜,何不就是他们平素的影子,他们住在柳家村,不正是一直被柳姓人压迫着。
族长是柳大富,里长也是柳大富,村里头但凡有点儿好处,也都是柳家人说了算。
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也浮现在脑中,他们才意识到,凭什么要受柳大富一行人的压迫?
吃午饭时,砌墙的村里人回去吃饭休息一会儿再来,但他们离开柳家大院,却并没有回自个家中,而是东奔西走的,与村里的外姓人走动着。
柳思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一家人吃完午饭,柳思辰就拿着清单敲了隔壁的门。
符辰虽没有跟着她去,却是站在墙边看着隔壁。
中间的这堵墙还没有砌完,有一半已经加高了,还有一半是低矮的。
符辰只要站在这边院里,就能一目了然的看到隔壁院的动静。
开门的是柳玉燕,在看到门外的柳思辰时,脸上大惊,上一次被她毫不留情的打的那一巴掌,当真是骇到了心坎里。
这会儿还有余悸,下意识的跑回西屋不敢出来了。
柳山夫妻是不会出来应付的,刚才柳大富去隔壁院要钱的说话声不是没有听到,他早已经在村里得知这一次要赔偿二十几两银钱的事。
柳山怕大房家里养的野人,所以他们不敢见侄女,生怕她要夺走他们家田产,家里就这点儿薄田,一但夺了去,他们是没法再活了。
柳玉娇站在屋檐下看着柳思辰,直接开口说道:“我家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