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烛滟流光,美人如斯,连颊上的印子都很是生动。
尉迟璟手指又有了细微的动作,竟然有点想碰碰那道印子。
随即一想,他真的当猫当久了,还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只猫了?
他现在是一国储君,不是一只猫,他的手也不是猫爪,许多地方要注意形象。
尉迟璟敛了容色,一本正经道:“你可能够帮孤处理政务?南边有水患,北边有地动,地方官和钦差在治理的时候,遇到许多棘手的问题,依你之见,可有什么良策?”
容茶:“……”
她警惕地觑了觑尉迟璟。
狗太子是在试探她水平如何?
可是,别说试探,就算真的让她出谋划策,她也不是很懂啊。
“妾身不懂,妾身不会。”容茶掀开浅浅的双层眼皮,杏眸里睡意惺忪,懵懵懂懂的,却在不经意间,勾了人的心魂。
尉迟璟不免多看了会。
“那你会什么?”
容茶想了想,觉得这个时代的男子,一般都喜欢知书达理的闺秀,狗太子应该也不是例外。
她照着以往的人设来就对了。
“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容茶掰着手指头,念了一串听起来很有格调的书名,念得自己头都晕了。
“那你说一段《礼记》里的一段来听听?”尉迟璟好似来了兴致。
容茶微怔,对于太子今日的异常举动,感到迷惑。
狗太子过往可是对她的灵魂没有一点兴趣。
她心道,既然都召她来侍寝了,就别整些有的没的。
要办正事就赶紧办,直接走肾不走心就好。
跟他大晚上在寝殿里唠嗑,她差点都以为两人有多么相亲相爱了。
但她不好表现得太迫切,让他误以为她在觊觎他的身体,只好搜肠刮肚,硬着头皮背着:“在家从……”
刚启唇,她就对这些思想感到排斥。
她就算知道那几句怎么念,也不愿意当着狗太子的面说啊。
狗太子他配吗?
容茶眼波眄转,笑道:“我还是为殿下念一段《逍遥游》吧。”
尉迟璟略是颔首,她便开始背诵,“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其翼……”
接下来是什么?
惨了,她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