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帮你吗?”
陈宛七咬了咬唇,“滚。”
“不想吗?”
继尧回过身,定定的站在她面前。
“你不想我就不做。”
“你会那么安分?”
“阿七,往后我只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陈宛七没当回事,轻嗤一声,“切,那你也把衣服脱了,凭什么只看我的呀?”
腰带“哐当”落地,她的心跳顿时漏半拍。
继尧认真的问着:“你想看哪?”
……
陈宛七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兴许是因方才哭过,声音听着都有些软软的。
“说啊。”继尧手没停下,从外到里缓缓褪下。
她咬着唇,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却始终没同他对视,默默盯着他袒露的胸膛。
一道道旧疤深深的印在他身上,目之所及皆是伤痕。
他自然晓得自己这副身子是什么鬼样子,从前压根没什么感觉,甚至刻意为之,如今他后悔了,他本可以不变成这样。
“阿七,我是不是很丑?”
陈宛七摇摇头,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是这个样子,在她眼里早已习惯他身上的疤,可偏偏忘了,曾经这也一副健康的身体,这会儿才知道心疼。
她眼中晃动着异样的情绪,不知不觉抬手触上他的胸口,温热的掌心贴上炙热的胸膛,手中稍稍用力,她握紧了他的心跳,像是掐住了他的命脉。
继尧隐藏不住眼中的炽热,她抬眼探入他的视野,承受着他强势的撞击。
那一瞬间,他握紧她的手,搂过她的腰,支撑着她的脊背,俯身往她耳边咬了一口。
陈宛七吃痛的“嗷”了一声,紧接着被他堵住了嘴。
他突然像只暴饮暴食的饿狼,在兔子面前一而再的抑制天性,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报复性的进食。
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了很久很久,从那个雨夜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一道破门,她却一再退避,不敢朝他走近一步,哪怕是一小步。
可她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有什么用?
他不想放过!
继尧强迫自己松开双唇,随即捧着她的脸,紧紧凝视着她,沉声道:“陈宛七,你给我听好了。陈老丧是我杀的!你家是我烧的!门是我踹烂的!”
陈宛七瞬间紧张起来,猜不透他为何突然又说这些,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她抬手想捂住他的嘴,却让他生硬的拦下,着急道:“朱继尧你疯了吧!说这些做什么?不许再说了!”
“你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
继尧固执道:“我大可将他那副贱骨头丢出去喂狗,谁会在乎他是怎么死的?可你呢?倘若那间破屋还在,你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躲在那条破巷子里头?”
她尚未开口,他又没头没脑的说着:“陈宛七,打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就是个锦衣卫,锦衣卫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我用过的阴险手段不比东厂少。”
“你别说了。”
“我要说!”
他像个一意孤行的罪人,在她面前明知故犯,作恶后又笨拙的向她坦白自己的罪责,不知悔改。
“我恨不得让全月港的人都知道你死了,故意让赵蔓宣给你立了衣冠冢,亲眼看着她给你烧纸钱。我本可以不这么做的,但我偏要这么干!我就是要你没有半点退路,如此你才能跟我走,只要你跟我回京城,这辈子就跑不掉了。你也试过了,不是吗?”
陈宛七没有回应,也没有躲避他的目光,眼中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的情绪又变得很是不安,转而愧疚道:“对不起,阿七,我也不想逼你。我一直在等,我想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好好开始,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可我压根没想过你会入宫,我错过了时机,我后悔了,宁愿当初强取豪夺也不想变成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