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的人直冒汗,转眼秋收的日子就到了,上阳村的村民一大早就背着用竹子制成的背篓三三两两结伴朝着农田走去。
阿二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带头和这些农民们一起收庄稼,收上来的粮食晒干之后,有一半都得运回徐宅。
福伯脚受伤了,收粮这件事的重任就落到了阿二身上。
上阳村和白石镇只相隔不远,中间隔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河。如今是秋日,河水干涸,摸水淌过河边,也就只走得了半个时辰的路。
若是春夏涨水,那就得麻烦一点了,得走到河流的上游去绕一段路,怎么也得小半天的功夫。
上阳村的村民,几乎所有的收入来源都是依靠那几十亩的土地。好在上阳村地势甚好,靠近河边,几乎没有大旱之忧,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头。
说起来,阿二也是上阳村的人。阿二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是靠着村里的村民一口粮食一口水的这么活下来的。后来福伯来这边收租食,叫他年幼,便将其带回了徐宅。福伯待人向来极好,在阿二眼里,也是亦师亦父的存在。这一次福伯受伤了,阿二虽然也十分担忧,可他也知道地里的庄稼粮食更重要。若是耽搁了收割,烂在地里,福伯可不得心疼死了。
阳光毒辣的照射在地面,无情的烘烤着大地万物,每一个辛苦秋收的人都冒出个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透明的汗珠就像是雨水一样“滴答滴答”接连掉落在地面,融入泥土。
临近午时了,阿二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天气,招呼着躲在了树荫处或是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休息。
妇女们开始抬着大竹篓,发放馒头和肉汤,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继续干活儿。
中午时分的太阳太毒辣,所以福伯特准许村民们休息一段时间,等近申时了才再次下地里干活儿。
吃饱喝足了,阿二也觉得有些困,便准备眯一小会儿。
迷迷糊糊当中,阿二似乎听见了谁的尖叫声,紧接着还有人们慌乱走动的身影。阿二猛然惊醒,这才发现稻田那边已经围了一大群的人。
“呀!死人啦!”
阿二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起身跑了过去,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脸色发白的躺在田埂上,瞳孔放大,脸白如纸。
阿二弯腰试探了一下女子的鼻息,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是铁牛家的嫂子,刚才还在给众人发馒头来着。
阿二脸色微微发白的收回自己的手,抿了一下嘴唇,正准备说些什么,身后却再次传来了尖叫声。
大家惊魂未定的跑到了田地的另一边,一名年轻的男子正惊恐的指着脚下,那里,躺着一位已经断气的男子。
应该至少死了小半个时辰了,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今天的秋收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只是吃了个午餐的时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这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了一片阴云。
人命关天,人死为大。阿二只得让人将尸体抬回去,再做打算。
一行人慌慌张张回到了村头,准备先去找村长禀报这一事情。谁知刚走到村长家门口,就见村长隔壁家的孩子从里面哭着跑了出来。
“死人啦!死人啦!里面死人啦!”
阿二急忙跑了进去,看见院子里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那是村长的孙子虎子,另一个,正是头发花白的村长。
阿二用手摸了摸,两个人都已经断气了,不过应该没死多久,尸体尚有余温。
“村长!村长!”
“虎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众人不敢置信的呼唤着,却没人回应。
阿二站在院子里面,神情有些呆愣的看着几个人将村长的尸体搬到了屋子里面。村子里有规矩,是不能逝者留在外面的,不然他的魂魄回不了家。
昨天虎子还缠着自己要糖吃呢,这会儿竟然就……而且,据阿二他发现,所有的死者都是脸色苍白,白如纸,像是被放干了血液一般。
突然,阿二的肩膀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啊!”阿二太过于出神,以至于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清秀的面庞。
“阿二哥哥,你囔什么?”一道嗔怪的声音响起,是村子里的小雨。
看清楚后面的人小雨,阿二这才放心了,只是极速跳动的心跳还是暴露出了阿二的不安和紧张。
他总觉得这些人,死得太蹊跷。
“小雨,你叫我做什么?”
小雨脸上也有些担忧,她刚刚才得到了消息,村子里一时间就死了四个人,多少有些害怕。
“村口那边来了一个陌生的阿婆,说我们村子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到村口去驱邪。”
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