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柜的衣服,四季都有,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我发誓,我长了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衣服,件件都是精品,拿来一件试试,像是量身为我定做一样,个个都是合身的。
我满心的惊讶渐渐就压了下去,心里忽然就像被压了一块巨石那么沉重。
燕丰不可能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来养我这么一个闲人,他必定有他的用意。
抿了抿唇,我将柜门关好,脱光了自己身上的湿衣,随便的搭在一处晾着,并没有去动那柜子里的衣服。
我是从风尘中走出的女子不假,但我这身体,除了被燕丰强夺,其它人,也根本没资格碰触。
多可笑的现实。
满心清高的女人,偏是要落到这般窘迫的地步。就如同婊子立牌坊一样,婊子卖身赚钱,我卖身为一口气,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它们。”
清冷的声音倚在门框上懒懒的说,我后背一冷,慌乱着,“燕少,你,你不是走了吗?”
如果知道他还在,我宁愿穿着湿衣。
我有点气急,但又憋着气不敢发作。
这神出鬼没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怕他,怕他的喜怒无常,怕他一不高兴就要弄死我。
这样,我怎么再去遥远的上海找苏言?或许我更不甘心的是,这么多年以来,苏言到底是用我的钱,养了多少死漂亮的女人……
“这是我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燕丰嗤笑,他迈步进来,我身体僵了僵,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赶紧“哧溜”一下钻进了厨房,门一关,急声说,“你先别进来……那个,燕少,你还没用饭吧,你等一下,我帮你做饭。”
说完话,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恨不得地上有道缝,我遁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脱得这么光溜溜的,还敢邀人留下吃饭?……怕燕丰一会儿吃的不是饭,是我。
我又想到了那一柜子的衣服,有点后悔,早知这样,我就去拿一件穿上了,至少,也不会让我进退维艰。
可真是寸缕不着啊!
“快点!”
燕丰似乎在门外低声的笑了下,也并没有强制进来,我松了口气,开始满心杂乱的收拾着厨房里的菜。
裸体做菜,也算是初次新体验。
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在厨房里做菜的时候,外面已经进了别的人。
燕丰高脚杯里的红酒腥红如血,整个人都发散了思维,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也是同样的懒散不羁。
“你确定是她?”
那个男人问,与燕丰彼此相视。像一匹来自原野里的狼,看似凌乱,实则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