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顺在妹妹的注视下竟有些慌张,可一想起自己是哥哥,便挺直了身板,对妹妹说道“被大姑母拉着去上香了,门才关上,我正打算进去,你就回了。”
她出宁府送客时也没有注意宁恕在不在,倒是她身边那个心莲好像还真往自家方向去了。
宁余意怒道“大晚上的上什么香,定是没安好心!你等会儿在门外等着,见着爹出来了立马让下人带他回房休息。我待会儿先进去瞧瞧!”
大姑母与这芳厘指不定有什么关系呢?宁余意可不相信那个无事不起早的大姑母做的任何事。
她很快便想好对策,吩咐起身边丫鬟“一叶,你去把老刘找过来。一息去准备好钱财,备多点些。你们二人要快。”
二人忙不迭地分工而行,宁余意也带着一心和一谨进了书房。刚踏入便闻到一股异香,宁余意案上抄起茶壶就快步走到香炉处倒茶浇息。其余二人赶紧开门窗通风,转身之际看到软榻上交缠迷糊的身影立马回避。
“一心一谨把爹扶出去,快呀!”宁余意看二人不敢上前,便指着榻上的宁诺又道“瞧瞧那裤腰带还未解开,紧着呢!你俩害什么臊。快!”
一心一谨忙慌上前推开压着宁诺的芳厘,随后让匆匆赶来的大阳架着宁诺就往外头走去。这大阳来得还真是及时,方才他们来时也没见着。两个丫鬟赶紧关上门,此时异香也快散去了,二人各守在窗边,留了一条缝隙通风。
一会儿的功夫,一息一叶便回来了,房外拿着钱财的老刘正等着,房内便只剩主仆五人与面红耳赤的芳厘,软弱无力的芳厘几下就被两个丫鬟绑住了双腿。
芳厘不敢乱动,她感觉这四个丫鬟应该都会一些武。
宁余意进来时便认得那是她娘房里的香,至于芳厘是偷拿以后再加点什么,还是代黛故意让芳厘寻到,就不得而知了。
代黛钟爱调香,屋里有各式的香。或许宁诺也识得,初时才无防备,以为是自己夫人布下,这才入了芳厘的套。
宁余意灵机一动,借此来赶走芳厘,许是不错的,便用了盗窃主母之物来治罪芳厘。案上的余香便是物证,外头的大阳亦可是从头到尾的人证。
芳厘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宁余意又透出老刘一事,芳厘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芳厘姑娘这可下重手了,连自个儿也用药了。可惜了,这以后要跟着老刘那光棍混日子了。”宁余意镇定自若地坐下,略微低头看着狼狈的芳厘。
芳厘香肩半露,勾魂的眼神在几个不满十岁的女娃娃身上回荡,看得一心一谨别扭,可宁余意目光一扫过去,二人又不敢随意张望,愣是摆出一副凌人的气势来。
说起那快四十还讨不到媳妇的马夫老刘,宁余意又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我与国公爷已经水到渠成了,你敢?”芳厘嘴上恶狠狠的,手下却一通摸索能遮挡的衣裙。
不得不说,宁余意的笑果然奏效,这下芳厘开始心虚,没有底子了。
“成没成你不清楚吗?就算成了也是你与老刘的。若今日之后真有了,那便去母留子。你与老刘的孩儿会养在宁府,当个小杂役。至于老刘,我会为他再寻一个新的媳妇。”五岁的宁余意说到‘去母留子’的时候极其云淡风轻,连身边向来最沉得住气的一心也难掩震惊。
她们都以为这些话,是自家那位温温柔柔的代黛教的,毕竟谁都会认为,是耳濡目染下才会自然而然地懂。
但几年的相处下,又觉得代黛不似会教授宁余意说这话。如此想来,甚是诡异。
“你真歹毒。。。。。。”芳厘表面嘴硬,实则内心也是害怕。
她没有家世,因而也无替其撑腰之人。男女之事便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你就不怕独闯此处,若传出去会对你名声不好吗?姑娘可是黄花闺女。”
芳厘再没有了方才那般无惧,马夫老刘她见过,对着她总是色眯眯的模样,还佝偻着背极其猥琐。
她很清楚如果被送出去了,李大人不会因一夜夫妻百夜恩而接她回李府。所以,她只要赌一把,眼前的小女娃是在乎自己名声的,也以为宁余意好糊弄。
宁余意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在乎名节,可她只有五岁,这个女子也想算计到自己头上吗?
退一步讲,但凡她方才看到的宁诺有一丝情愿,她都不会搅这趟浑水,顶多是家里多个小妾,等风声过去了再偷偷收拾罢了。
可宁诺不愿意。
即便身边女子姿容俱佳,颇有成熟女子的韵味,还主动迎合,被下药后的他仍能守住清白。
这样的爹爹难怪娘亲能喜欢。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