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东自她接管鬼军以来,面上还是尊敬的。可听到新的永忠侯会来的消息后,便有了异心。
他服老侯爷,服张月白,就是不服一个女人,一想到要屈居张宝之下便憋屈。但他不似昔日的黎麦,他不会明面上去挑衅张宝,也无机会让他对张宝放下偏见,便在无张宝心腹时说说她的坏话。
“我晚些去看看甜甜。那是何物啊?”马东被三个精巧的酒壶吸引,直接拿起其中一个小壶正要开封,李掌柜便说道“忆思,宁老板让我们顺道带来给张将军的。”
他生怕马东就这么打开了,还好马东停下手里动作,又瞄了一眼,随后说道“就这么三壶啊,也不够喝啊?”
李掌柜想拿过来“都是宁老板专门给张将军的,不是酒,您也不爱喝。”
马东却不让“我和她相熟,我给她吧。”
李甜的娘拉了拉丈夫,他便顺着马东的意说道“好,好咧。那我们先回去了。”说罢便走了,马东属下等他们走了本想将木头车推到到侯府,可马东已经将忆思打开了,他想抢过来却又拗不过马东,只得说道“马将军,您这样不好吧?”
马东不理他,直接喝上了“呸,什么玩意?难喝死了,就那娘们口味奇特。”
马东没有继续喝,下属眼看着忆思没了半壶“若是张将军知道了,怕是会发作。”
“反正不是酒,兑点水搅合一下得了。她能喝出来啊?封好就成。”马东没有在意,让下属等下倒点水进去。
事已至此,两个下属也无法,怕如实相告张宝不好交代,便一同推着车跟在马东身后。张宝也跟在后头,不让几人发现。
“那也是。话说方才您说的甜甜,可是前些天来的小姑娘?”下属们记得那女子,年纪很小,前些天总是来,原来是寻马东的。
“是啊,怎么了?”以马东的年纪,能娶得家境尚算宽裕的小姑娘,语气里也能透出得意与傲慢,因这将军身份又自恃高李家一等。
“那小姑娘长得水灵啊,我瞧她看您的眼神好似有些意思。”另一下属羡慕得不得了,他也还未有媳妇。
“那是我未来媳妇,这对夫妇实在若余楼做工,别瞧人夫妇只是掌柜的,手底下可是有田宅的,就侯府附近便有两座宅子。甜甜是独生女,他们年岁又大了,还不得仰仗我这个女婿。”马东这话出口,下属们便有一丝鄙夷“合着您是想吃绝户啊?”
“话这么说可就难听了,有我老马在,谁敢欺负他们家人?等二老百年之后,不都留给甜甜吗,她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她的。”马东说得理直气壮。
“可您是孤儿,哪有什么啊?”下属也是实话实说,不知他这自信从何而来的。
“不得挣吗?我才四十一,有的是好日子在后头。”马东却不以为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我竟不知,马将军有此本事?”张宝这才走了出来,目光不由停留在马东身上,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眼神更像是审视着他们。
“张将军。”马东与下属向张宝见礼,明面上虽是平级,可如今,张宝的实权还是鬼军中最大的。
“我们鬼军不能妨碍马将军大展宏图,即日起便请马将军离开吧。”张宝连理由也无,直接让马东走人。她的鬼军可不能有此等败类在,若人人如此她可看不惯。
一日是她作主,便不能够。
“你说了不算,新的永忠侯已经在路上。”马东看她态度强硬,也不与她废话。
“那便等着,但你得即刻离开鬼军等信。我军不养非军中之人,新的永忠侯还未上任,我的话便是军令,请你离开。”张宝认为自己已经十分客气了,当她望向马东身旁的下属,他们便往张宝身边走,与马东划清界限。
“你就不怕担责?”马东本想在此动手,可张宝的武艺大家都是知晓的,他只能嘴上说说狠话,企图吓她。
“我乐意,你管不着。你们也是,谁想走便随他走。”张宝说完,他们愣是不敢动。
赶走马东,张宝便找了宁余意,告诉她原委,想她去劝劝李甜一家。没成想李家夫妇得知马东被撤了职,便不许李甜再见他,虽凉薄,但也比让马东吃了绝户好。
李甜是唯唯诺诺的小姑娘,都听家里的,还真与马东断了,马东气急败坏要去李家找说法,还被李老头与邻里打了一顿。
李老头不忘嘲笑他将军的身手也差了些。随后张宝放出流言,寒关本就不大,马东吃绝户的事便传开了。人人都怕了他,看见他像见鬼一般。
而寒关终于迎来了敌人,令众人意外的来者不是新的永忠侯,也不是胡令人来犯,而是宣帝的三皇弟鋆王。
鋆王得了宣帝旨意离开封地与新侯爷一同来寒关,可那新的永忠侯路上已病了三回,一行人因他而耽误,一再停下。鋆王等不及,便先来替他来探路。
他才来了两日,便缠着张宝,让她无法练兵,也难以与下属沟通。他们都觉得,这鋆王就是诚心搞破坏的。
可碍于皇族身份,又不能发难。张宝忍了两日,也开始不耐烦了。唤来了一副将,二人深夜到河边,可鋆王也跟着来了,就想听二人要做什么。
“你识小沝?”张宝用小沝的方言与副将说话,副将立马随她转换“识,末将之前系水匪。”
“讲得好标准。个傻仔应该听唔明。”张宝浅浅一笑,二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军想末将点做?”副将甚至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声音,张宝也学着他的样子“你去接永忠侯过离,唔好比个傻仔截胡。做唔做到?”
“保证完成。”副将原来不知道张宝为何寻他,如今算是明白了。有别的技能也可以脱颖而出。
“天光去,小心。”
“知道。”
鋆王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本想试图读唇语,奈何二人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