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乌篷船,排云破空!
夕花子一口老血喷出三丈!
四个弟子全砸进了地里!
在场修家纷纷起身!
“乌艄公!”
“是老子!夕花子,布阵的事,你还是算了吧!”
船头离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头子,满面皱纹,手上一杆旱烟,活脱脱一个久经风雨的渔翁!
夕花子拂尘一甩,把四个弟子拢到身边,长身而立:“乌艄公!道爷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敢阻道爷修行!不要命了!”
“嘿嘿,老头子看你夕花子就要发大财了,眼红得紧,特地来问候一声,打个秋风。谁知道你这么经不起玩笑。”
“打屁的招呼!”
江城乌云散去,风停浪歇,纵使乌艄公立刻退去,今日,乃至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再无布阵之时机!
行法布阵,讲究心与神合,人与天合,动一发而牵全身!夕花子能说布阵就布阵,是花了整整二十年来调和与江城山水之间的感应!本待今日厚积薄发,水到渠成!可刚一开头便告夭折!他受伤轻重尚在其次,此次心神震荡,必定要心神平复,重理气机之后才能再度布阵演法!
夕花子想想就心火直烧!恨不得把乌艄公碎尸万段!
阻人道途便是害人性命,不管是为什么,乌艄公已经是他的死仇!没第二个可能!
夕花子一扬手上法剑,就要杀将过去。不料乌篷船里飞出一枝碧叶荷花,稳稳立在半天,荷花开了,出来个精瘦的中年道人:“乌道友不过跟夕道友开个玩笑,夕道友何必动怒。”
“观鱼子!”
看胡阳认出此人,姒九问道:“这是谁?”
“洞庭湖青松观观主,观鱼道人,返虚境二重的老牌高手。手上的碧水荷花,是洞庭湖所有荷花的祖宗,被他青松观一脉祭炼至今,厉害非常。”
胡阳缓缓说道,口气凝重,这两人来势汹汹,恐有大事!
“一会若有变故,你先回店里。”
“你呢?”
“花叔今天是因为我才在此布阵,我不能走。”
“安安呢!”
“他在我身边不会有事。”
话说到这里,就听夕花子道:“观鱼子!好!还有别人没有!有就一起叫出来!”
“夕花子你排场这么大啊,有老头子我和观鱼道友伺候着你,还有必要找别人?”
赵无拙从人群中出来,道:“二位道友远道而来,坏我江城灵机阵法,所图为何!还望二位道友给我一个说法!”
就听乌艄公呵呵一笑:“夕花子半路出家,弄出个不知所谓的九龙连环大阵,连真名都不敢用,往外说叫什么三江连环大阵。凭这敷衍态度,漫说江城一地鱼城流宝事关重大,江中一切马虎不得,单是庇佑百万生民千年万年亦不可用他的阵法。赵无拙,观鱼道长乃是耍弄阵法的行家,只要你执法局今天谨守本分,两不相帮,过后观鱼道长亲自给江城布阵。”
只听赵无拙一笑:“观鱼道长虽是阵法行家,却不识我江城地理,布阵行法未免耗费时间,我何必舍近求远。”
“赵无拙,只怕这事不是你不想就不行的。”
众人尚不知乌艄公此话何意,就见蓝月走到赵无拙身旁:“方局长有令,江城阵法交由观鱼子布置,无需夕花子动手。今日之事,江城执法局不准插手!”
“你说什么!”赵无拙一字一句道,蓝月与他双眼对视:“这是方局长决定,且已经上报阁里备案,你如果还想留在执法局,就老老实实听从安排。”
此前水脉府拍卖会,山城执法总局的人全躲在会江楼不露面,让蓝月甚为光火,认定了赵无拙一群人是在看热闹,眼下说起话来,一点不留情面!